“屋主也很着急,他将房價一降再降,還屢次提高傭金,為的就是能盡快将這套房子脫手出去。”
身着菠蘿襯衫的服務員端上菜品,略微打斷了她們說話的節奏,也稍微緩和了緊張的氛圍。“吃,總之都放開肚子吃,餓着肚子也幹不了活。”
趙心語豪爽地給她們每人舀了一大碗招牌炒飯,剛上的炒蝦、米紙卷同豬頸肉也一筷子一筷子地給她們夾,就像是生怕她們臨時跑路了一樣。
隻是李可聽完這件事,總覺得心裡不是滋味。
“那個弟弟……就是屋主。他姐姐的丈夫明明是他介紹的,可他在這件事裡,什麼表示都沒有嗎?”
“沒有哦,每天都過得很自在”,趙心語答得很快,“他姐姐給他留了不少錢,他每天就窩在父母留下的房子裡逍遙自在。”
“啊?這對姐弟的父母還留了房子,可剛剛不是說……”
“是留了房子,但是留給弟弟的房子,和他姐姐沒有什麼關系。所以她,必須努力才能給自己一個家。”
哈?
李可隻覺得這個世界瘋了,再聽淩煥怡這個名字,都覺得諷刺程度拉滿。
她感覺自己十分憤怒,怒其不争、怒其備受壓迫還要供這樣的弟弟上學,怒其被剝削卻毫無自覺,也怒其……直到最後,都不得善終。
想到淩煥怡的結局,李可又感覺一盆涼水從頭淋到腳,隻剩悲涼。
氣氛完全僵住了,無論是憤怒的李可還是淡然的趙心語,都無法在這種局面裡再開口。
于是從頭到尾一直沉默的那個人,成了打破沉默的關鍵。
“那個,我有個問題想問趙女士。”
“你之前說,看房的人都會生一場大病,我想問那都是什麼類型的病?”
“嗯……”這個問題還真是問倒了趙心語,“我們部門的人都有青耕的庇護,所以我一直沒留意過這個問題,它很重要嗎?”
“我也不好說,也許很重要,也許毫無關聯。但如果有辦法,還是請幫我問問。”
“OK!”趙心語回答得爽快,立刻拿出手機發了好幾條消息。很顯然她的人脈相當不錯,這些消息剛發出去沒幾秒,對面便紛紛回複會幫忙問問。
幾分鐘後,趙心語一筷子煙蒼魚還沒夾起來,手機鈴聲便響起,顯示是個外地電話。
“你好我是小趙”,趙心語相當熟練地接起電話,緊接着對她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同那邊溝通起來。
“哎你那邊别激動,慢慢說……”
“這事兒我是都明白,隻是現在也沒辦法,所以要是有些内幕消息,方便的話就跟我講講……”
趙心語兜着圈子,換着話術同電話那邊的人溝通。從她的話裡,李可和喬枝二人不難聽出,對面的人精神狀态并不太穩定。
這通電話打了大概有七、八分鐘,趙心語找了個理由匆匆挂斷,然後又在微聊上一通打字,最後才放下手機面向她們。
喬枝問:“結果不太好?”
趙心語點點頭,說:“剛剛打電話的,是我朋友在另一個中介公司的朋友,她當時剛好接手這套房子。”
這名中介女孩當時畢業沒多久,上司什麼情況都沒跟她說,就叫她去給這套房子預約保潔、做個登記。
當時的她也沒有什麼心眼,帶着手機就去了。
然而這一去,差點沒能回來。
“她的原話:‘裡面有鬼,我一進去客廳就被纏住了,就好像有人拿繩子勒着我的脖子,當時的感覺就是渾身沒力還很冷。我自己都快感覺不行了的時候,好像隐約看到了我太姥對我笑,然後我就醒了逃出來。’”
中介女孩逃回去的第二天就提了辭職,她性格軟也沒有社會閱曆,遇到這種事也隻覺得是自己的問題,心想隻要辭了職休息一陣子就會沒事。
卻沒曾想,這才是噩夢的開始。
“‘那段時間我天天做噩夢,夢裡有個是血的女鬼,一直在喊着‘我恨’!’”
然後就是連日高燒、流鼻血。
那段時間剛好也是流感、病毒等症狀的高發期,因此中介女孩的家人最開始也沒當回事,覺得打完針吃了藥就會過去,卻沒想到她的症狀越來越嚴重,整個人瘦到七十多斤直接脫相了。
當時的中介女孩意識也不清晰,每天渾渾噩噩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時候,還是她老家一個有遠房姑婆碰巧來訪,才發現事情不對勁,這孩子明顯是被惡鬼纏住了。
那之後又是請人做法、又是燒紙喝符水,前後折騰了大半個月,她才終于緩過來。
現在一回想起這件事中介女孩就害怕,所以當她朋友發微聊來,表示有個同行打聽這房子的時候,她才會那麼激動地直接打了趙心語的電話,勸她千萬别摻和這件事。
除了這個中介女孩,趙心語還找到了其她,看過這套房子的相關人士。
别人的症狀雖然不像這個女孩這麼嚴重,卻也大同小異,都是生了場大病,期間總會做噩夢,夢中是一個女鬼說她“好恨!”
“那個女鬼是淩煥怡吧,自己遇到了那種事,恨也很正常。”李可歎着氣說出自己的看法,喬枝也随她輕輕歎了口氣。
“總之先去看看吧,總得親眼見過才知道什麼情況”,喬枝說着,突然湊近李可的耳朵說了什麼東西。
後者皺着眉,雖然不太理解這麼做的用意,卻還是點了點頭。
“我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