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成銀面女投票的等候時間裡。
池危左手臂傳來火辣辣的痛感。
她擡起這隻手臂看了看,忽然,咬緊後牙槽,摳破一塊剛結上新痂的血塊。
新鮮的血塊還能融化在指甲縫間,傷口上再度被撕裂,滲出新的血來,池危因為吃痛,肩膀緊縮。
沒辦法了,這時她瞳孔裡渙散的眼神才艱難聚起一點焦。
她用沾血的手指敲擊着太陽穴,強迫自己的思緒保持平穩。
不對,這個遊戲有問題!
池危緊緊地抓住心中一閃而過的那股不對勁,但這時,銀面女已經從内門裡走了出來。
這一次,對方投票的費時非常短,和自己一樣。
“該你了。”銀面女提醒她道。
“嗯。”池危扶着手臂跌進門内。
看着熟悉的投票場景和屏幕,刹那間,池危終于捕捉到了反常的源頭!
屏幕上顯示着——
『玩家“百死草”剩餘“檢查權”:0』
『玩家“卷柏”剩餘“檢查權”:1』
如果按照她最開始的思路來推理,這個遊戲的先手,隻要穩穩把控住“五回合”這個分界點,根本不需要使用“檢查權”!
“檢查權”這個功能,倒更像是對後手的保障,池危剛開始就是這麼想的。
但現在,她必須要使用自己的“檢查權”!
她要知道,被毒煙迷得失了思考能力的人,到底是不是她啊?
……
『玩家“卷柏”使用了“檢查權”。』
最後,離開這場“秘密投票”遊戲勝利大門的時候,銀面女拍了拍池危的肩,仿佛在摸一隻聽話小狗般誇贊道:“合作愉快。”
池危則是失笑一聲,疲憊道:“我不怪你,但你不要再對别人這樣做了。”
但對方的手指隻是從她下巴邊滑過,哂笑後離開。
瘋子。池危看着她的背影想。
兩個人都安全回到會議桌上,其他人的眼神含義複雜,而程序員望着池危,嘴角挂着譏笑。
他心中的鄙視仿佛就寫在臉上了:對方都傻成這樣了你還不拿下,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愚蠢的小年輕!
池危瞧向他,“大叔,你嘴巴抽筋了嗎?”
忽然被怼的程序員黑着臉把目光移開。
接下來的池危終于沒有那麼倒黴了,後面的遊戲都沒有再找上她。
但這張會議桌上的人數,随着旅人離終點越來越近,人數也無情的減少着。
學生女、獨眼男、彩發男進入了下一場三人遊戲,隻有學生女一個人活着走了回來。
存活玩家人數變成了:5人。
這張桌子忽然變得有點人氣零落了。
又一次,學生女和銀面女被選中進了雙人遊戲。
比起上一場團隊遊戲裡,學生女尚有一點主見和頭腦的反應來看,大家這一場看到的畫面,卻是學生女差點在遊戲裡面給銀面女跪下獻忠心。
她被銀面女操控得死死的——唯有池危能夠體會到一絲這樣的感受。
那個人瘋狂,冷靜,危險,學生女怎麼可能是對手。
遊戲的後半段,學生女害怕的表情遍布在臉上,宛若一隻被馴服的家犬,對于銀面女說的話,她隻是一個勁的點頭應承。
所幸的是,銀面女沒有害她,真帶着她從遊戲裡活着回來了。
但很可惜,旅人快接近終點的最後幾步裡,程序員和學生女又一一被最後碰見的單人遊戲選中。
兩人都進入了“虎”難度等級的遊戲,但隻有程序員獲勝後回來了。
他露着劫後餘生的獰笑,對下一場遊戲失敗的學生女激動地投下了“放棄”票。
他分到了學生女一半的個人獎金!
另外分到一半獎金的人是胖大媽。
除此之外,這桌上的另外兩位玩家,池危和銀面女,都沒有對學生女投下“放棄”。
真蠢啊,學生女剛才的個人獎金在吞并了彩發男和獨眼男的以後,可是已經高達1591萬元了!
池危的理由是她隻需要五百萬。
但她不理解銀面女放棄金錢的動機,或者說,不懂她沉浮莫測的心情。當然,池危此刻也沒有詢問的心思了。
遊戲就快結束了,隻差最後兩個格子,旅人即将抵達“朝聖之旅”的終點。
獎金的到手,似乎馬上成了闆上釘釘的事。
至今,桌上存活的四位玩家,池危,銀面女,胖大媽和程序員,都将焦點集中在了滾動的骰子上。
越到快要勝利的時候,所有人的内心越發不安。
最終,骰子3點朝上。
踏過最後兩格,沒有意外,地圖上的旅人邁入了終點!
房間的屏幕上顯示出大字:『遊戲完成!』
翻頁。
『請所有勝利玩家往前提取個人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