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玉從白淺房中出來。
旭鳳從錦覓房間出來。
兄弟二人…空氣中夾雜着那麼一丢丢尴尬,咳咳,二人面皮薄,暗搓搓移開探究的視線。
潤玉嘛,旭鳳與錦覓之間那點子情愫,他早就看在眼裡,頗為見怪不怪;旭鳳嘛,二鳳對潤玉與白淺之間的事兒,知之甚少,反倒想入非非。
不過呢,旭鳳畢竟是堂堂戰神,面上,很是淡定。
作為唯一的吃瓜觀衆,鎏英意猶未盡地眸光在二位殿下中間來回打量。
與天族對待男女之事含蓄的态度不同,魔族女子向來不拘小節。
這點子旖旎,怎能逃過鎏英的眼睛。
啧啧,跟旭鳳好好打了一場,雖輸了,鎏英卻不惱,反正興緻盎然,心情越發愉悅。
幾人這才有機會坐下來,好好聊一聊。
“兩位殿下真幸運,身邊同時出現兩位知己相伴。”
“鎏英真真是羨慕呀!”
鎏英眼中升起的八卦之火都快呼之欲出了。
“诶,不對呀。”鎏英忽而反應過來,“鎏英聽聞千年前天帝已為夜神大殿定下婚約,好像是…是水神長女?”
這段婚約,三界皆知。
不僅是因為此段姻緣乃是天帝陛下欽定,更令人啧啧稱奇的是水神與風神成婚千餘年,至今不曾誕下子嗣。
因此,夜神大殿這位傳說中的未婚妻,還沒出生呢!
現在看來這段姻緣,定得着實有些随性了。
夜神殿下,畢竟是天帝長子;堂堂大殿的姻緣,竟需苦苦等待一女娃降生,可不荒謬。
不過,再細細盤算夜神殿下在天宮的尴尬地位,也便能了解一二。
夜神,雖是長子,卻非嫡長子。
并非天後所出,這些年更被天後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他在天宮,晝伏夜出,存在感一低再低。
自然,也無人替他出頭。
故而,夜神潤玉的姻緣,就這麼耗着呗。
橫豎,二殿下旭鳳還未定下正妃呢!
其中曲折,旭鳳明白,鎏英後知後覺也明白了幾分。
此話題,就此打住。
二人不自在的模樣,潤玉盡收眼底,唇角扯出來的弧度略顯不自然。
倒是錦覓不知者無畏。
錦覓感歎:“原來,小魚仙倌的正妃,還沒出生啊。”
繞是旭鳳拼命使眼色,錦覓都接收不到。
在旭鳳和鎏英看來,白淺也算當事人之一,人家姑娘在場,這般談及夜神大殿的未婚妻,着實不太妥當。
在外人看來,一向冷清冷清不近女色的潤玉,忽然身邊多了個白淺,自然會以世俗目光看待二人關系。
錦覓,是啥也不懂,什麼都敢說。
白淺,則是壓根沒往那方面想,表現得十分豁達。
一手托腮,歪着腦袋,白淺似笑非笑:“你們這裡的天帝實在有趣,真願意讓大兒子這麼苦等下去啊?那萬一,水神與風神這輩子都生不出子嗣又或許生的是兒子,夜神大殿可如何是好?”
“豈不是白白蹉跎歲月,浪費大好年華?”
“确定這是親爹?”
誰家親爹這般坑子?
白淺真真是開了眼界。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事關天族父子,鎏英隻能當什麼都沒聽到;而旭鳳,作為天帝的另一個兒子,垂眸緘默。
而潤玉,袖中指尖動了動。
他在意的,并非是自己成為旁人茶餘飯後的談資;也并非是因父帝偏心。
有些事,很早之前他就明白。
他,不是旭鳳。
也并非天後所出。
自然,比不得,争不得,說不得。
此時潤玉在意的是,那段被突然提起的姻緣,被她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