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機仙子這才緩緩道來:“錦覓仙子先天靈力不足,後天修為又不夠,神源上未修煉純淨,便晉升上仙或上神,恐怕有損六界神本,故而生出了天象異兆之警示。”
緣機仙子所言,實在挑不出錯。
水神無力反駁,仍不願屈服:“錦覓而今今非昔比。”
天後淡然一笑:“錦覓仙子雖然受了諸仙的靈力護體,可是卻不能固其本源,這一點水神比本座更清楚不過。”
天後眼珠子一轉,又将此事抛給潤玉:“吾兒潤玉,你乃錦覓的未婚夫,此事你怎麼看?”
白淺就坐在潤玉下方,楊柳眉梢不覺輕蹙。
怎麼看?
站着看!
這天後不安好心。
反手将這燙手山芋丢給潤玉算怎麼回事?
潤玉若持反對意見,豈不是得罪衆仙,拿六界福祉冒險?
潤玉若持支持意見,豈不是與錦覓心生嫌隙,開罪疼女如命的水神仙上(在外人看來,這對新出爐的未婚夫妻相處和諧)?
這不是把潤玉架在火上烤麼?
在場聰明人暗暗感歎,天後好手段。
明潮暗湧,彎彎繞繞,潤玉哪能不懂。
隻是他,沒那麼多的心思,就事論事而已。
潤玉:“如此,緣機仙子可有解法?”
緣機仙子回答:“解法嘛,自然是有。隻是不知錦覓仙子,答應不答應?”
明知緣機仙子沒憋好屁,錦覓強忍住翻白眼的沖動,險些爆粗口。
關子賣夠了,緣機仙子繼續說道:“解法嘛,很簡單,自然是曆劫曆夠了,便就解了。”
白淺握着琉璃盞的手,緊了緊。
緣機仙子:“六界之中凡人最苦,所謂人,生來就是吃苦的;隻需要錦覓仙子洗去在天界的記憶,去凡間曆劫數十載,于天界來說也就是數十天,這番走一遭便可。”
輕描淡寫。
這般談及曆劫,好像比菜市場買菜還要簡單。
更憋氣的是,錦覓面上還得裝出一副與世無争,不知其中利害關系的樣子。
眼角餘光,瞥見白淺。
錦覓心中冷哼,曆劫,哪有那麼簡單?殿上不是正坐了一位,飽受其害的受害者麼?
洗去記憶,褪去法力,嘗遍人間六苦。
就連青丘女帝,都險些死在曆劫途中。
自個兒幾斤幾兩,錦覓還是清楚的。
連青丘白淺都受不得的煎熬,而今卻非要她去受一遭。
再則,錦覓記得,原作中,天後為了弄死她,在凡間背地裡可做了不少事。
錦覓進退兩難,到底,是去還是不去呢?
水神若有所思。
最後竟是他出面,說服錦覓:“覓兒,此行,去吧!若能解你的死劫,人間這一趟,就值得。”
錦覓…扯了扯嘴角,終究勉為其難同意了。
爹爹啊爹爹,你真是我的親爹!
你可知道,你把女兒坑慘了!
錦覓不由心生不滿。
待朝殿衆人散去,錦覓才慢吞吞挪動屁股。
“覓兒,别擔心,爹爹會保護你的。”水神見錦覓興緻不高,出言安慰。
錦覓,呵呵兩聲。
怎一個敷衍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