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太過孤陋寡聞，還是外面的世界變化太快？

他實在跟不上錦覓的腦回路。

潤玉的神色越發古怪，脫口而出：“潤玉何時說過，要下界？”

更何況，是為了保護她而下界？

哪兒跟哪兒啊？

“曆劫，是錦覓仙子為他日承接花神之位所必須要做的準備！怎可暗自放水，依賴别人保護？豈不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

“即便曆劫歸來，也算不得成功。”

“錦覓仙子，切不可拿曆劫大事開玩笑。”

潤玉看在往日交情的情分上，不得不多言兩句。

倘若每個神仙曆劫都如此，六界早就大亂，甚至為日後修為的精進埋下隐患。

就好比淺淺。

一場情劫，幾乎要了她半條命，不也得靠自己熬過來？

這就叫天命難違。

錦覓有口難言。

明明原作中，潤玉為‘她’三番五次私下凡界；怎麼輪到自己了，就是一番指責與教育？

那些話，不是錦覓想聽的。

錦覓有些難堪，有些下不來台，怪不得自個兒拼着一腔沖動追了上來，原來早有不祥之預感。

錦覓眸中藏怨，無聲無息：潤玉他，果然不肯下凡保護自己。

“你别說了，我知道了。”錦覓竟發起脾氣來。

扭頭就跑。

負氣一般。

再不肯聽潤玉說教。

白淺看戲看夠了，這才慢吞吞上前。

她觀察這個錦覓的時間不短，幾乎可以肯定一件事。

“她喜歡你。”無論假錦覓處于怎樣的目的，她對潤玉的喜歡作不得僞。

被潤玉劈頭蓋臉教育一通，怕是傷了心了。

難道，她做了這麼許多，就是為了得到潤玉的心麼？

啧啧。

白淺咂嘴，有些不是滋味呢！

潤玉擰眉，眉宇間盡是困惑。

“喜歡？”潤玉望着錦覓負氣而去的身影，“潤玉并不太理解錦覓仙子所謂的喜歡。一個人，怎麼能同時喜歡兩個人呢？”

白淺清晰感覺得到錦覓對潤玉的心。

然而，潤玉又何嘗感覺不到，錦覓對旭鳳的喜歡呢？

正因為感覺得到，所以潤玉才不理解。

潤玉負手而立：“罷了，希望錦覓仙子經曆凡人六苦之後，能夠明白自己的心吧。”

這一場糾葛，潤玉是不打算摻和了。

***

錦覓掩面而去，委屈至極。

潤玉每一分冷漠，每一分疏離，都刺痛她的心。

她接受不了這樣的落差。

對原本有兩人護航的曆劫旅程，更加抗拒，以及…害怕。

錦覓怕的是，原作中旭鳳同她一樣洗去記憶褪去法力，與凡人無異；那樣的旭鳳，如何能夠保護她？

沒有潤玉暗中保護，以天後的手段，她怕是根本活不到與凡人旭鳳相遇的時候。

這劫，還怎麼曆？

沒有記憶，沒有法力，如同砧闆上的魚，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