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娘親呢,淺淺呢?
他是如何回天宮的?
為何,為何連淺淺都不見了?
潤玉陷入無限恐慌,他既害怕此前一切皆是夢境,更害怕的是擁有後的——失去!
他失去娘親了,再不能承受失去淺淺。
直到現在,洞庭湖一戰,潤玉都記得不太真切!
淺淺受傷了。
然後呢?
一片空白。
腳步聲急促得很,潤玉闖進一間又一間房間,空的,全都是空的。
什麼都沒有。
潤玉瘋了一般。
“殿下!”
潤玉鬧出不小動靜,此時邝露本應下職回府,卻又适時出現在璇玑宮。
“殿下,殿下稍安勿躁。”邝露又急又心疼,她有所顧忌地環顧左右。
“邝露?邝露!”潤玉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邝露,娘親沒了……淺淺,淺淺呢?我怎會獨自一人回來?”
當年,他抛棄了娘親。
如今,竟連淺淺也一同抛棄了麼?
人在悲痛欲絕之下,所思所想竟是些陰暗之事,渾不吝地盡數倒在自個兒身上。
邝露心如刀絞。
見殿下如困獸一般蜷縮在角落,她蹲下身,悄聲道:“殿下冷靜些,上神沒事……洞庭君,亦安好。”
其實,也不能說稱之為——安然無恙。
隻是比之潤玉所腦補的,情況要好一些。
大悲大喜之後,潤玉不可置信。
“什、什麼?”
淺淺沒事,就好。
但娘親,明明……
邝露壓低音量:“彥佑君将她們安置在洞庭湖……”
此事,說來話長。
之所以将潤玉送回璇玑宮,是為了安撫天後,免得天後繼續緊盯他不放。
再則,潤玉已昏睡三日。
原本天後之戒心,慎重;但好在,今日二殿旭鳳與錦覓仙子曆劫歸來,想來近日天後顧不得璇玑宮了。
如此時機,甚好。
潤玉記起來了,當日被人給敲暈了,原來是彥佑。
潤玉振作起來,在璇玑宮布下障眼法,他與邝露悄摸再次下界。
一路上,潤玉魂不守舍。
他恨不得瞬間回到雲夢澤。
但,不能。
動靜不能那麼太大,謹防隔牆有耳,暗中藏眼。
一路遮遮掩掩,虛虛實實,這才抵達雲夢澤。
“彥佑!”潤玉藏着三分怒意。
彥佑慌忙解釋:“那日不是我本意,是你家那位授意,逼我如此做的。”
關鍵時刻,被敲暈,潤玉當然火冒三丈。
殊不知,那日卻是白淺為之。
潤玉怒氣上湧,根本聽不進水神勸導,倒是白淺領會水神深意,這才有了彥佑一舉。
潤玉氣結。
頓了頓。
敲暈之事,隻得作罷。
“娘親與淺淺,她們人呢?”其實,怎樣都好,隻要她們二人平安,潤玉便沒什麼可計較的。
此時他已迫不及待,必須親眼見證她們完好才能心安。
提及此時,彥佑與邝露的表情,變得有些遲疑與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