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沒想到,上神會為幹娘,做到此等地步。”
心頭血啊,聽着容易,實則是一個人之精血。
精血流逝,極容易影響日後修行,嚴重者還會危機生命。
别以為上神就不會隕落。
潤玉聽得心驚膽戰。
邝露看着面色蒼白毫無血色的上神,難過地捂住嘴,唯恐哭出聲來,叨擾了上神。
潤玉紅了眼睛,彥佑想不到,他卻清楚得很。
憐惜地撫摸白淺鬓角,潤玉哽咽:“淺淺做這一切,全都是為了我。”
“她本不用遭受這些的。”
心頭血啊。
潤玉何德何能。
白淺的故事潤玉早已知曉,隻她萬年前為了師傅,就獻出過心頭血!那一回,她險些死掉。
若非狐帝狐後,那一回,她真熬不過來。
淺淺明知此舉危險,眼下身在異世,身旁已無親人幫襯,她怎就敢!
洞内氣氛凝重。
彥佑撲通跪在地上,結結實實連磕三個響頭:“無論怎麼樣,上神救了幹娘,這情,我彥佑記下了。”
彥佑這輩子,幹娘是他唯一的親人,鼠仙是他唯一的知己,錦覓是他唯一的玩伴。
這三人,皆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彥佑不敢想象,那日若非白淺上神,會是個什麼結果!
這一刻,什麼嫉妒、記恨,又算的了什麼?
日後,隻要上神吩咐,他彥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彥佑起身,與邝露一起退了出去,識趣地将雲夢澤留給潤玉。
潤玉握住柔荑,淚水無聲無息滑落。
“淺淺最是怕疼的,又一次剜心,你如何承受得住。”
“淺淺,我該拿你如何是好!”
“娘親很重要,你對我亦重要!你若有了差池,我……”
指尖微動。
觸碰潤玉面頰。
一道虛弱聲音響起:“别哭……這不,大家都沒事麼。”
雖過程艱難了些,萬幸結果是好的不是。
白淺蘇醒。
連着白淺與簌離的藤條,無聲無息縮了回去,切斷二人聯系。
白淺在潤玉攙扶下方得起身,她安撫地笑了笑:“當年用心頭血滋養師傅仙身時,我還是個沖動的孩子;可現在,我已經是上神啦,怎會沒輕沒重?”
“簌離非我師傅,無需那麼多心頭血滋養,隻一點就足以。”
“我不過會虛弱幾日,不會危及性命,玉兒大可放心。”
再則,當年她不過是個上仙,不知天高地厚;現在她已是上神,神魂深厚,自不可同日而語。
就是這陣仗看着吓人些。
潤玉再也忍不住,情不自禁将白淺擁入懷中,久久不願松手。
他害怕,一旦松手,懷中人兒就會消失不見。
“母親短時間内醒不過來,還需耐心等待!這些年,她為了報仇,所習練之法術太亂太雜,劍走偏鋒。”
白淺猶豫着,還是決定全盤托出:“九尾狐的心頭血,能保仙身萬年不腐,還有另一個不為人知的作用。”
潤玉不解。
“還能淨化妖邪。”
“屆時,我的心頭血在母親身上與其邪祟之術沖撞……隻怕……母親醒來後,她的修為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