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當真隻是誤會麼?”荼姚居高臨下,充滿了審視與懷疑。
錦覓瑟瑟發抖:“我、我才沿着小路過來,還沒來得及禀報……不知怎就沖撞了天後……”
這話說得十分讨巧。
言下之意,她是剛過來的,什麼都沒聽見,不過是誤打誤撞而已。
絕非偷聽。
你猜。
荼姚信麼?
荼姚當然不信。
她本就不喜錦覓,這會兒更是抓住把柄,當場發作。
琉璃淨火聚于掌心,不由分說,朝着錦覓扔過去。
錦覓捂着臉,着實吓壞了。
千鈞一發之際。
一團溫暖的懷抱将錦覓摟得嚴嚴實實,琉璃淨火來勢洶洶,卻連一根火苗都沒碰到錦覓。
錦覓迷迷糊糊擡眸,這才發現,護住自己的正是——旭鳳。
“鳳凰!”
錦覓委屈得當場紅了眼睛。
整個人都縮進旭鳳懷抱,顫顫巍巍,錦覓着實被荼姚給震懾住了。
荼姚,竟一點不顧她的身份,不顧水神爹爹,說動手就動手。
旭鳳心疼壞了,一遍又一遍安撫:“沒事,沒事了,錦覓,我在這,不會叫人傷了你。”
這話,無疑是打荼姚的臉面。
荼姚臉上顧不住,不可置信道:“旭鳳,你可知自己在做什麼!錦覓居心叵測,窺探紫金雲宮,你還護着她?”
旭鳳耐着性子:“母神息怒,錦覓說了,她是來尋我的,絕非為了窺探母神!還請母神明察!”
“你!”荼姚氣急敗壞。
旭鳳仍然一心維護錦覓:“錦覓天真浪漫,自沒有那等肮髒心思,母神切莫誤會了她。”
荼姚氣得心口直突突。
該死的奇鸢,沒能在凡間了結錦覓,也不知他倆經曆了什麼,此次歸來,倒比從前更難舍難分。
荼姚回過味來。
越發覺得眼前相擁的兩人,刺眼極了。
那可是,花神梓芬的女兒……怎可成為她的兒媳?
荼姚咬牙切齒:“旭鳳,你昏頭了麼?你懷中女子,可是潤玉的未婚妻!”
她不得不再一次提醒旭鳳,不可越界。
旭鳳身子一僵。
索性跪在母神面前,直挺挺的,徹底将話說開:“母神在上,旭鳳心悅錦覓已久,已非她不娶!兄長與水神處,我自會負荊請罪。”
說着,連叩三次,可見決心。
從前旭鳳還有所顧忌,顧及倫理道德;然,曆劫一遭,他與錦覓早已刻骨銘心。
于是,旭鳳豁出去了。
這是半點退路也不留給荼姚啊。
荼姚心口發緊,搖搖欲墜,她能對抗全天下,卻獨獨對唯一的兒子無可奈何。
“你,你真是要氣死我!”荼姚見不得錦覓在旭鳳懷中矯揉造作,真真與她那個母親一個模樣。“本座告訴你,這門親事,我絕不同意!”
旭鳳急了:“母神!你為何總是這般對待錦覓,她哪裡不好?”
在旭鳳眼中,錦覓自然千好萬好。
荼姚氣急敗壞,左顧右盼,無奈之下忽然想起侄女兒:“錦覓與潤玉早有婚約,絕不是你說取消就取消的!再則,你與穗禾,亦是本座早早屬意的。”
“旭鳳,你切莫任性!”
得,這會兒想起穗禾了。
再次之前,人人祝賀錦覓仙子、夜神大殿、火神二殿曆劫歸來,誰曾提過穗禾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