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謂是渭水分明,進退有度。
說着,白淺就要與狐帝離開。
離鏡不甘,大喊:“阿音,我尋了你萬年!為什麼,時至今日,你仍不願意多瞧我一眼?”
“你當真如此狠心?如此絕情?”
“當年,你根本就沒有真正對我動過心,是不是?”
白淺腳步一頓。
回眸時,眼中盡是處之泰然。
“離鏡,萬年了,你還是老樣子。”白淺諷刺道,“愛你的,你從不珍惜;每每等到失去後,才幡然醒悟。”
“你終其一生,都在尋找真愛。”
“然,終其一生,你想要的終究得不到。”
“這便是,天性使然。”
憶起當年,白淺自問問心無愧:“離鏡,無論你信不信,你的的确确是司音萬年來第一個喜歡的男子!可是你卻在她對你情深最濃時,給了她最無情的一擊。”
“你與玄女暗通款曲,是你先背叛了司音。”
“而後,玄女為了你,偷取昆侖虛法陣圖,還得我師傅仙逝。”
“最後的最後,我為了救我師傅,我強撐着一顆卑微的心,去大紫明宮求你,求你将翼族至寶——玉魂借給我!”
“可你呢?你與玄女,卻好好将我羞辱了一番。”
“你永遠都不會知道,那時的我,是抱着怎樣的心向你低頭的。”
白淺淡然移開眸光:“不過沒關系,沒有玉魂,我同樣能夠找的别的法子!隻是再後來,想起你時,這顆心已不再有波動。我便知道,這段情殇,怕是走到頭了。”
“離鏡,我還是那句話。”
當年,離開大紫明宮時,說過的同樣的一句話。
“無論是昆侖虛司音,還是青丘白淺,與你,與你大紫明宮再無瓜葛。”
離鏡心如刀絞。
悲憤交加之餘,怎麼也不願承認,他與司音再無可能。
離鏡羞憤道:“你還是和當年一樣,放手得如此潇灑!”
潇灑?
白淺淡漠勾唇。
他隻知道自己當年放手放得潇灑,卻不知這潇灑的背後多少辛酸苦楚!并不是每個人都能将疼痛堂而皇之的挂在臉上,即便沒過在臉上,那痛也不會少一分。
白淺已不願與他多說。
離鏡明白也好,繼續固執下去也罷,都與她無關。
白淺走得那樣決絕。
直到已看不清背影,離鏡整個人才頹廢地松懈下來。
白淺回頭最後看了一眼瀛洲島,摸了摸藏在心口處的龍鱗,忍不住問狐帝:“阿爹,方才在島上,你可看見别的什麼人?”
狐帝虎腰一震。
他是過來人,從前與妻子也曾愛得死去活來,轟轟烈烈。
當下明白,淺淺這是以為自己憂思過重,産生幻覺了。
哎,可憐的!
狐帝心虛地别過臉去,故作鎮定:“沒有啊,哪還有别的什麼人。”
白淺失落不已。
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自己掉落異世,因是曆劫時老天爺出現的差錯,千萬人中唯一的概率。
潤玉,已飛升上神啦,哪兒還有什麼劫難!又怎麼可能好端端出現在這裡呢?
許是太過思念吧。
她越發魔怔了。
罷了罷了,眼下,還是師傅的事兒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