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覓救旭鳳,是因為到底不是旭鳳親手殺了爹爹和臨秀姨,是為了旭鳳多年對自己的維護,是為了她與他之間的那份情。
而今如此冷漠,則是因為,旭鳳是荼姚之子,是仇人之子!
旭鳳的母親,不但殺了風神水神,别忘了,當年花神梓芬也是被她給逼死的。
白淺唏噓:“錦覓那丫頭,到底與那朵隻知情愛的霜花不一樣!如今我倒是能高看她一眼。”
“即便與旭鳳愛得轟轟烈烈,難舍難分,到底隔着血海深仇!”
殺父之仇,怎能敗在情愛之下?
若真那樣,水神九泉之下必定傷心,白白疼了錦覓一場,活脫脫白眼狼麼!
可見,錦覓沒有讓他失望。
她對得起爹爹,對得起娘親,對得起疼愛她的花族長輩們。
“隻是可憐錦覓,情路坎坷,注定這一世都得背負這樣的傷痛。”
經此一劫,從前天真浪漫,隻是吃喝玩樂的錦覓,終于長大了。
那日,不知錦覓又對旭鳳說了什麼,旭鳳轉頭回到天宮,去見了鎖神柱上的荼姚。
兩柱香後,旭鳳失魂落魄地離開天界,自此在魔界沒了蹤影,蟄伏不出,不再輕易露面。
昔日戰神,最後卻落得個籍籍無名,命運啊,真叫世人難以揣測。
沒了旭鳳與之為敵。
沒了後面,兄弟二人為錦覓相争。
白淺好奇,成為天帝之後的日子,潤玉是如何熬過來的?
潤玉心有靈犀,自當為白淺解惑:“叔父,始終怪我對父帝、旭鳳太狠心,後來跟着旭鳳去了魔界;再後來,倒是時常在人間發現他的蹤迹。依舊是愛給人牽線,喜愛話本子的熱鬧性子。”
“彥佑,則陪着錦覓于花界定居。不過,娘親在青丘的将養下,百年後醒來,我便将她接回天界!彥佑時不時也會回來陪伴娘親。”
初等高位,雖寂寞些,但到底圓了潤玉童年遺憾。
與簌離母子二人,過了好長一段安生日子。
再後來,簌離靈力恢複,重新接下龍魚族重擔,一日太湖一日天宮,倒是忙得不亦樂乎。
“邝露是個不錯的幫手……”
白淺聽得入神,唇角不覺微翹。
聽着聽着,潤玉忽然沒了聲音。
她納悶擡眸。
潤玉這才繼續道:“後來的日子,越發順遂,我卻越發思念你!直到那一日,心口傳來滾燙異樣,正是逆鱗所在的位置。”
“我那片逆鱗,一直都在淺淺你身上;突然有所感應,我擔心是否遭遇危險,實在坐立難安。”
“然,你我身在異世,我除了心驚膽戰外,竟什麼都做不了。”
“正焦頭爛額時,不知怎就出現在瀛洲島上。”
“撞見了那三頭兇獸,緊接着又看到你被困于其中。”
那時之所以是虛影,想來是神魂先至,本尊未到。
幾乎是條件反射,潤玉第一時間不是與白淺相認,而是要助她脫離危險。
于是乎,根本沒來得及說上話,潤玉就将白淺送出瀛洲島。
那日,着實兇險萬分,三頭兇獸實在難纏!
若不是他在關鍵時刻身魂合一,要不是他得以繼承天帝法統,可能真就命喪瀛洲。
那一戰,潤玉傷得不輕。
好幾日才緩過來。
這才發覺,自己已身在異世。
而此時,昆侖虛墨淵上神歸來的消息不胫而走,四海八荒皆知,潤玉這才轉道前往昆侖虛。
不然,他會首先選擇去一趟青丘。
果然如猜測的一樣,昆侖虛、墨淵上神,正是淺淺時常提及的師傅;淺淺果然就在這裡。
一路周折,二人險些再次擦肩而過。
白淺淚眼婆娑,抱着潤玉腰肢,說什麼都不肯放手。
衷腸已訴,相思已解,潤玉似乎又成了當年那個内斂腼腆的少年,面對心上人的熱情,面紅耳赤:“淺淺,有人……乖一些。”
白淺星眸怒睜,有人,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