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三百年,這雙眼睛總算是物歸原主。
白淺滿足的一聲歎息,極為舒适!
果然,還是自個兒的東西更合心意些。
這一幕,白鳳九看得啧啧稱奇,姑父不愧是姑父,與姑姑果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這種場合,竟還能如此雲淡風輕。
佩服佩服。
夜華被深深刺紅了眼睛。
他有些出神。
緊抓住的重點,是這些年白淺因視力險些吃虧的事情。
而已經眼瞎的素錦,唯恐夜華對素素/白淺心生憐惜。
再則,她并不知潤玉是何人,也不曾與之見過,眼下她隻能聽聲辨人。
忽然出現的男人,話裡話外明顯更親近白淺。
素錦怒斥:“你懂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胡亂評價?”
“你究竟是何人?”
“天族舊事,豈是你能夠置喙的?”
“當年之事,天君清楚,衆仙皆為見證!夜華,當年還是你及時跳下誅仙台,将我救下!你可千萬别聽外人一面之詞!”
夜華緊緊抿着唇角。
對于素錦的求救,他面無表情,不為所動。
近乎于無情道:“聽信?哼,本君倒甯願當年,沒來得及救下你。”
說着,長袍一甩,素錦再次撲了個空。
鳳九叉着腰,護姑姑姑父護得可緊:“什麼外人自己人!偏你們天族巧舌如簧,當年才那般冤枉我姑姑!再則,我姑父維護姑姑,有何不對?”
姑姑,姑父?
這男子,是白淺的……丈夫?
素錦情急之下,隔空抓了好幾下:“白淺,你既已成婚,為何又來糾纏夜華?”
白鳳九皺眉:“誰糾纏夜華君了?”
素錦不甘反駁:“若非她蓄意勾引糾纏,夜華又怎會當衆向天君求親?我又怎會……”
怎會一念之差,把人搶到這天宮來。
引狼入室。
也就不會,痛失雙眼!
“什麼玩意兒?”白鳳九怒了。
白淺驚了。
潤玉,不顯山不露水,站在那裡,已顯不怒而威之法相。
白淺看向夜華,眼中盡是不悅之色:“夜華君,那日在昆侖虛,我自問已經話說得十分清楚明了!你為何,又來這一出?”
白淺本就随心所欲慣了,因同一件事,同一個人被反複糾纏,她已心生煩躁。
被質問的夜華,面色青白相接。
那點子心思,被素錦一語道破,夜華有些下不來台。
面對白淺的指責與憤恨,夜華胸悶得緊。
他深吸一口氣:“素素……淺淺……”
白淺不悅之色更不加掩飾:“别這樣叫我,素素早就死了,而白淺……你沒有資格這樣喚我。”
夜華心痛到不能呼吸,他滿目不可置信,情不自禁步步逼向白淺:“你當真要如此絕情麼?我們之間,難道半分情意也無?”
“你别忘了,你與我,終究還有一個阿離。”
柳眉微蹙,白淺一臉抗拒的盯着夜華,不再“老生常談”。
因為她發現,不管自己說再多,無疑是對牛彈琴。
你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而夜華,就是那個人。
夜華不甘,繼續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