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您,暗中默許了一切。”
“橫豎,區區一個凡人,死了也就死了。”
“唯有死人不會占據夜華身邊的位置,這樁買賣,多劃算。”
“想來素錦娘娘當年也是因立下‘此功’,最後才得償所願的吧?”
白淺笑吟吟的,聲音嬌俏又動聽,說出的話卻比司命話本上的措辭還要生動。
白淺不懷好意地盯着天君與素錦:“否則,素錦本是天君的天妃,怎就被賜給孫子輩的夜華君了呢?”
“一女共侍二夫,爺孫共用一妾,差了輩分不是。”
噗呲。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司命差點就要笑場。
青丘姑姑,好厲害的一張嘴。
瞧瞧給天君揶揄得,老臉黑得不能再黑。
“白淺,你!”天君氣急敗壞,他執掌天地多年,何時被人這般當衆數落?
就在天君即将暴走。
東華帝君清冷的聲音想起:“天君,鬧夠了麼?既不是人家的對手,何必再自取其辱。”
“再鬧下去,要這四海八荒都瞧天族的熱鬧麼?”
天君被憤怒沖昏了頭,東華帝君卻看得清楚,那溫潤少年身上分明也烙印着天地法印。
那是天道親自降下的法印。
帝君曾經也擁有過。
不過隐退之後,那法印就出現在下任天君身上了。
帝君雖不明白其中曲折,卻也猜出幾分少年的不凡。
承接天地法印,執掌天地規則,已曆九千九百九十九道天雷,天君再與之對抗下去,難堪的隻會是他自己。
敗在一“無名小輩”手下,他這天君,還要不要當了?
更可笑的是,就連下任天君——夜華君,也被人家拿捏得死死的。
還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了?
“天君,夜華君,收手。”東華帝君并非與二人商量,而是命令!
别看天君繼位多年,還不是一樣要仰仗帝君恩澤。
帝君威嚴之下,天君隻能不情不願收手。
潤玉這才收回威壓,放夜華一馬。
身上威壓消失,夜華早已汗流浃背,這才顫顫悠悠直立起身。
東華帝君掌握主動權,再一次開口:“三百年前的事,本君有所耳聞,天君當年處置确有不妥。素錦當年做了什麼,天君心知肚明。”
“既已知曉,那今日所受,的确應當。”
言下之意,青丘白淺雖尋了素錦不痛快,到底沒找到天君頭上,自個兒偷着樂去吧。
難不成,還真要與青丘決裂?
東華帝君又将話題指向夜華:“至于夜華君,人家新婚燕爾正是情濃之時,夜華君還是死心吧!日後,自有天君為你重新操持姻緣。”
這回丢臉丢大發了吧。
殿上求親,鬧得四海八荒皆知。
怎知羅敷已有夫,人家恩愛得很。
夜華君,此事辦得糊塗啊!
帝君出面,就将今日之事定性,誰也說不得什麼。
鳳九偷偷朝着某人咧嘴,幸好帝君公正,與這等看人下菜的虛僞天族不一樣。
橫豎,有帝君在,天族再不敢仗着人多,欺辱姑姑和姑父啦。
司命洞悉一切:誰讓帝君差點成為青丘第二個女婿呢!公正?說到底,還不是護犢子。
夜華不忿:“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