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也得堅持到他們回來才行。
“你們别過去。”闖進來的馬叮當适時阻止三人,“你們去了,隻有拖後腿的份兒。”
“珍珍快要堅持不住了。”
馬叮當因有事,不過兩天沒來,通天閣竟發生了大事。
她又急又悔。
情勢緊急,馬叮當理應出手才是。
可她……不能。
如果是十年前,她想都不會想,可現在……她的力量,隻會成為黑洞的養分——毫無助力。
“怎麼辦?”
“怎麼辦!”
馬叮當焦頭爛額。
突然,流動的空氣被迫凝固。
黑暗的翅膀遮雲蔽日。
馬叮當擡頭仰望天空,心不由咯噔一下。
戰歌響起。
那個人從黑暗中,踏着金光而來。
一個高大,偉岸不凡的男人。
睥睨天下,又充滿緻命危險的男人。
是敵是友?
未來不知道。
她一臉防備地盯着從天而降的男人。
到底是馬叮當按捺不住。
她沒好氣道:“你再不出手,要眼睜睜看着心愛女人唯一的血脈徹底從這世間消失嗎?”
男人眉峰微動。
冷眸中透着一點點無奈。
“叮當。”
再一次喚出這個名字,隔空對望的二人百感交集。
男人說着,手輕輕一揮,一道金光打在黑洞入口。
當金光散去,是一支箭矢代替珍珍,堵住黑洞。
是的,堵住。
那黑洞也是個精怪,察覺氣息不對,居然想要關閉入口。
珍珍跌落在地。
男人掃視通天閣,淡淡道:“不要高興得太早,即便是盤古箭也支撐不了多久。”
“接下來,就看三人的造化了。”
未來桀骜擡眸:“你是什麼人?憑什麼說這種話?”
那個人,不可能會發生萬一。
他是誰?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
如果山本一夫在場,一定會感動的吧?
這可是六十年來,未來這個女兒第一次維護他。
神祇一般的男人眸色始終是淡淡的,唯有視線落在珍珍身上時,才有些許波動。
“你,快要死了。”
“強行驅使神力,為了打敗禦命十三,你将付出慘痛代價。”
“為了護住愛人、朋友、女兒,卻終究護不住自己和你肚子裡的那個。”
未來不敢置信。
耳朵嗡嗡嗡作響。
怒視這個自命不凡,大言不慚的男人。
好似隻有将滿腔怒火發洩在他身上,他所說的那些才不會真的發生。
站在男人不遠處的馬叮當朝着未來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因為。
“未來。”
“他就是将臣——姜真祖,僵屍之祖。”
山本一夫、況天佑、況複生,是将臣之後,第一代僵屍。
淩駕于他們之上的——可怕存在。
和山本一夫三人不一樣。
将臣,不是僵屍。
他受僵屍之身的約束,亦不必遵守僵屍的規則。
未來初生牛犢不怕虎,她才不管什麼真祖,假祖。
總之,冒犯媽媽就是不行。
未來正要反嘴譏諷,珍珍及時阻止了她。
将臣說,她快要死了。
或許吧。
珍珍其實并不在意,更多的是——遺憾吧。
她打量着對方,他,給她一種莫名熟悉的感覺。
“你不是僵屍。”
“你是——盤古族人。”
珍珍不由唏噓:“原來,竟然是這樣……被盤古族人咬傷的人,居然會變成不老不死的僵屍。”
本該是神族後裔,卻直接堕落成三界都不肯承認的黑暗存在。
眼尾泛起氤氲,珍珍有些吃力地再一次擡頭:“我好像……認識你。”
未來聽得戰戰兢兢,她連死都不怕,怎麼會怕将臣。
不過,将臣來曆不凡,她心中再一次燃起希望。
未來虔誠跪拜,額頭重重磕在地上:“将臣……不,真祖,求求你救救她!隻要您能夠救她,我什麼都願意做。”
将臣走到珍珍跟前。
“或許吧。”他答。
高深莫測。
似乎是回答珍珍方才的問題。
或許在盤古開天劈地之出,他就已經見過她。
隻不過那時候的她,還是個小小隻的小團子。
“你現在已經是油盡燈枯之勢,救她,我做不到。”
“除非。”
衆人:除非?
将臣娓娓道來:“要麼,聖靈珠立馬回到你的體内;要麼,我咬你一口,将你變成僵屍。”
“不過……”
将臣一句話,三個轉彎,叫一群人聽得心驚膽戰。
“不過,以神族血脈變成僵屍,誰都不能保證會不會出現變故。”
深幽的黑眸轉而看向馬叮當。
“可能會變成一隻普通的僵屍;亦有可能變得跟馬家一樣。”
馬家的女人,一旦變成僵屍,就會永遠陷入瘋狂。
一個失去理智和意識的珍珍。
活着,真的會比死了痛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