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不過是一名小小的侍女,又能做得到什麼呢?’
‘拿答為闖入耶羅波恩王的寝宮所以毆打了守門的侍女這事情與王身邊侍女的消失可不搭啊。’
仿佛心底有這麼一個聲音在對自己說着。
野心不斷膨脹的巴沙勾起一個可怕的,連他妻子都沒有見過的笑容對着身材瘦弱的侍女。
這笑容轉瞬即逝,似威脅與警告,不到一秒的功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轉換成了平日裡那敦厚靠譜的帶善人表情。
像是帶了一層褪不去的假面。
巴沙用着恨鐵不成鋼的氣憤表情看向拿答,和以色列任何一位年長者沒有什麼不同。
他高聲的喊道。
“來人啊,送拿答王子回自己的寝殿!”
兩名戴着頭盔遮住臉的士兵托住拿答王子,把他帶了出去。
巴沙也離開了這裡。
見他們全都離開了,離死亡隻差一步之遙的瘦弱侍女終于忍不住掉下了眼淚。
與外邊那些身體受到損害的侍女們不同,她雖然還是完整的,但精神卻受到了極大的損害。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相較于欺上瞞下疑似蘊釀了巨大陰謀的巴沙,隻饞她身體的拿答顯然是不再那麼可怕了。
身為娼女支之女的她正是因為耶羅波恩,所以才脫離了既定的命運。
她對耶羅波恩是感恩的。
因此她不希望巴沙的陰謀得逞。
然而……
這樣的她又能做什麼呢?
身材瘦弱的侍女回想着什麼都做不好的自己,越想越難過。
自覺無法幫助耶羅波恩王的她一邊小聲的掩面哭泣,一邊重新把耶羅波恩床鋪邊的圍帳打理好。
随後抱着膝蓋表情呆滞的坐在了地毯上。
————
拿答王子是一個聰明人。
不然他無法看出浮現在以色列的危機與自身的危機。
但同時他也是一個天真而愚蠢的人。
不然不會覺得隻要他去找耶羅波恩訴說巴沙的野心便能夠消除這些危機。
過去十多年的堕落生活終究還是改變了拿答。
不,說改變也不恰當,隻能說拿答還像是十多年前那樣沒有半分改變。
他想的太簡單了,心中還有着彩色的幻想。
本已經收回了兵權的父王在得了瘋病之後無力調用軍隊,便把兵權重新交給了他信任的将軍……
與本就受人愛戴的将軍在王得了瘋病的情況下理所當然的收回了自己的權利。
拿答他不明白後者嗎?
不,他明白的,隻是下意識的不願意去相信。
他的心智還是不成熟的,遇到事情的第一反應還是去找父王求助。
巴沙正是因為看透了拿答才會不把他放在心上。
被帶離了耶羅波恩宮殿的拿答在自己的家中無能狂怒着。
他清楚的知道以色列的‘内憂外患’是什麼,可他什麼都做不到。
因他從前給旁人的印象,以色列的臣民們都不會相信他,也不會認可他。
就像是猶大國的王明明都已經四十多歲了卻還被人用幼弱這個詞拿來當做過去‘叛逆不當’行為的遮羞布一樣。
以色列那些真正的……一心為國的大臣們也不會讓‘年幼’的拿答王子使以色列更加的動蕩。
再加上巴沙的推動,有心的人以及無心的人的說法,拿答被徹底的管束了起來。
這裡面固然有好心人希望拿答安靜,得以成長,可拿答并不領情。
他是一個善于從各種角度去進行某一事件消極推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