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懂得心理相關知識的仿生人·葵看出了小櫻的不對勁。
‘這孩子……’
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的,仿生人·葵心咯噔一下。
宛如陷落到了冰冷的地窖。
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複雜感情讓她的牙齒微顫,笑容僵硬而難看。
仿生人·葵蹲下,慢慢的說道。
“我……不是…你媽媽哦……”
幾乎是用出了自己所有的力氣。
仿佛每說一個字都是對自己的煎熬。
很奇怪。
不想這樣。
但是……
有什麼在抽搐着。
那像是「人」最深處源頭一樣的事物正不斷抽搐着。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停止停止停止停止停止停止停止停止停止。
“……媽媽……不是……媽媽?”
才被解救出來送回父親身邊,被告知遠坂時臣又變回了自己父親的小櫻不理解她的媽媽為什麼會說出之前把她送到間桐宅時說過的話。
“你還是想把我送給别人?”
女孩的雙眼如同兩個看不見底的洞穴。
等仿生人·葵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懷中正抱着那個女孩。
女孩的嘴油晃晃的,像是吃了什麼油炸食品,手上還拿着一闆未拆封的巧克力,額頭上還有奶油。
失去記憶的這段時間裡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
修複了她的恩人——遠坂先生此時正站在她的面前。
臉上帶着一個存在感極強的巴掌印。
表情非常的懵逼。
“……遠坂……先生?”大腦仿佛卡殼了一般,仿生人·葵看了看自己舉起的右手,呆住了。
意識到什麼的她立刻語無倫次的道歉。
“對不起!遠坂先生!啊!這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不是我的本意!總之真的很對不起!遠坂先生。”
“…………”
臉上帶着巴掌印的遠坂時臣張了張嘴,他倒是想說些什麼,卻又感覺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講道理,剛才仿生人·葵抱着小櫻闖進地下室的時候,他真的以為她是自己送到隔壁市區的妻子。
不過現在想想,他那溫和的妻子也不可能做出打丈夫的舉動。
應該不會。
*
某棟孫子在外留學的老夫婦的房屋内。
“速溶的咖啡?你就給我喝這種東西?不準備紅茶的你還是英國人嗎?一點都不優雅,真是丢臉。喝茶就是要喝遠方國家的特産大紅袍,像是這種如同路邊快餐一樣的咖啡誰會喝啊?”
性格無比糟糕,遇事總是在抱怨的仿生人·大叔坐在桌邊嘴叭叭個不停。
短短的幾個小時裡就把韋伯氣的肝疼,甚至還産生了一種「早知道我就不救這人了,讓他自身自滅去吧」的後悔感。
“衣物廉價、說話的語調也非常的平民……呼……我早就該意識到我會得到這樣的待遇了。真是令人煩躁,你難道就…………唔……其實偶爾喝點這種速溶咖啡感受一下生活也是一件趣事,我來試試看……咻咻咻……嗯……這宛如水一般透明的質感、添加的恰當好處的糖精、與水質壁分離的植脂末……天啊!它真是我喝過最好的速溶咖啡!”
被征服王瞪了一眼的仿生人·大叔改口改的飛快。
這幅極其審時度勢的小人做法真的是令韋伯甘拜下風。
就算仿生人·大叔臉上沒有仿真皮膚覆蓋,韋伯也能腦補出一個郁郁不得志、無法接受自身失敗、總是喜歡在後輩身上找存在感的地中海中年人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