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傷、悲傷、悲傷、悲傷……
不情願,不情願,不情願……
我不是我。
思緒像是被某種黑色的淤泥包裹着無法分離,隻能不斷浸入某種漩渦。
“L·Aarcher!”
眼看着一個怪物朝着他攻去,藤丸立花一個側踢把那觸手踢走。
因為L·Aarcher平時也是這種狀态,所以她完全沒有感覺到不對。
“今天雨是不是下的有些久了?”瑪修舉着盾牌說道。“明明昨天隻下了一個小時。”
【這才是對的。這幾天「火焚之谷」的雨根本沒有停過。】梅林·Lily淡定的說道。
【投放時間畢竟為一個星期。】
“一個星期……這種地獄場景要維持一個星期……不對,這裡本就是地獄。”藤丸立香差點忘了這一點。
“地獄?”遠坂時臣皺着眉,他還不知道這個消息。
但現在并不是解釋的時候。
因為根本沒有時間解釋。
怪物們的自我恢複能力比昨天還要更加的快,對血肉的渴望也是一樣。
在這場雨停止之前,他們并沒有交談的時間。
「檢測到了附近有從者的迹象,嗯?看起來是berserker?」幼吉爾摸着下巴說道。
話音剛落,身上披着可笑小黃鴨雨衣的黑暗騎士便從高處跳下,一手抓扯住發瘋了似的機械怪物,把它扔了出去。
“雁夜……”
完全沒有想到berserker會在這時候出現的遠坂時臣一眼就看到了同樣披着雨衣的間桐雁夜。
算上剛剛那一次,間桐雁夜這個人已經救了他三次。
普通人……普通人嗎?
遠坂時臣麻着臉看向藤丸立花與藤丸立香這兩位‘普通人’。
明明都在那位盾兵少女的寶具範圍之内,但……偏偏隻有自己的腿折了。
是自己防禦魔術施展的不到位還是禮裝疊的不夠多?
為什麼從這場聖杯戰争開始的時候就一直都是自己在備受折磨?
就連存款都被archer花了七七八八,幸好及時止損,否則這樣下去的話他們住哪裡還是個問題。
遠坂時臣渾渾噩噩的想着。
而間桐雁夜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裡看見遠坂時臣。
讓berserker把附近清理的差不多了之後,他才走上前去詢問。
“你們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從來沒有見過遠坂時臣如此不優雅的模樣。
還有令咒……時臣的令咒哪裡去了?
“……我退出了。”遠坂時臣長呼一口氣。“我打算多陪陪葵。還有小櫻……她也需要我。”
我還在想着該怎麼把葵從‘深淵’解救出來,結果你竟然和我說你拾起了你的良心要回歸家庭?!
不帶這麼玩的!
“你這家夥難道忘記你的夙願了嗎?!”間桐雁夜抓住了遠坂時臣的衣領,臉色看起來比他本人退出還要更加的生氣。
“你就這麼退出了你還是魔術師嗎?!葵姐怎麼會嫁給你這個沒有擔當的男人?!”
合着我退出聖杯戰争也好不退出也罷你都要把葵帶上來罵我是吧?
遠坂時臣真的是對間桐雁夜奇怪的腦回路感到莫名其妙。
“冷靜一下,雁夜。我是否退場同你無關。”
“怎麼會無關?!葵姐可是嫁給你了啊!”
所以都說了我退不退出和葵有什麼關系?!
眼睜睜看着兩人吵起來的藤丸立香很想勸架,但同樣的,他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去勸。
特别是他的前輩藤丸立花竟然又拿着瓜開始吃了起來……
‘就稍微……稍微有些想吃。’
扶着遠坂時臣的藤丸立香眼神飄忽。
這場紛争最後是被一個拿着水木倉的【多功能緊急搜尋輔助醫療型器械·高配版】終結的。
穿着雨衣的它直接拿水木倉滋了遠坂時臣與間桐雁夜一臉。
于是兩個人都清醒了。
“我在幹什麼呢……”間桐雁夜用手抹了抹自己的臉。
“我為什麼要把時間浪費在這種事情上?明明我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
間桐雁夜遞給藤丸氏一行人幾套雨衣就和berserker一起頭也不回的走了。
“就這樣讓他離開沒有問題嗎?”藤丸立香詢問遠坂時臣。
“……不要管他。”遠坂時臣搖了搖頭。“這雨會放大人心中的某一部分。最好别淋到。我們一直呆在這裡也無濟于事,還是要先離開,前往更加安全的地方。绮禮……不,還是不提他比較好。現在以我們的安全為優先級别。我目前也聯系不上他……”
遠坂時臣的表情非常複雜。
‘我的弟子會殺死我……其實仔細想想看不是已經有些預兆了嗎?’
‘我在見到ruler階職的绮禮時下意識的驚訝,以及……’
‘我早已經看透了的、他的迷茫。’
‘明明我是他的老師……結果不管是老師還是作為丈夫、魔術師這一身份,我都沒有做好。’
‘我還真是不稱職啊,無論是哪一種方面。’
遠坂時臣有些頭疼的用手指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間桐雁夜留下的雨衣不算長也不算短,雖說對一個不算高大的成年男性來說正好,但還是會導緻身體的一部分暴露在外。
于是藤丸立花就拿出了鞋套和手套。
“又是禮裝?”藤丸立香好奇的看着它們。
“是剛剛從L·Aarcher身上摸下來的。”藤丸立花說出了意料之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