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答……
血液正順着鐵管湧出,在地面形成一灘灘紅色的血泊。
交錯的鐵管樹立在地面,以殘忍的方式架起因失足而落入陷阱的非人類少女。
滴答。
似乎是有水滴滴入幽譚的聲音在少女的腦海中響起,讓她足以忍受痛苦的清醒。
死亡……死亡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的、最後的記憶當中……
是病院裡鑲嵌在天花闆的白色長管燈和呼吸不便帶來的焦慮與壓抑。
突如其來的疾病讓她再也無法遠離呼吸機,每天都處于虛弱不正常的狀态。
但是……哪怕雙眼因體溫的過分升高而出現一陣陣黑色的色塊,那記憶中的人類少女也依舊沒有放棄自己的生命。
‘不會再出現更壞的情況了。’
‘她能做到,我也可以……’
以非人之身存在,擁有人類的記憶,但并不确定自己究竟是‘什麼’的仿生人·葵緊緊閉着眼睛,努力的解脫雙手與腿部的束縛,再用盡全力抓緊貫穿了自己肩胛骨的鐵管,借助腿部抵靠在橫着的鐵管上的力氣,一點一點的讓自己的身體遠離持續性的傷害。
‘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
不知道是自己的心聲,又或者是她人傳遞過來的尖叫聲完美的展現出了一個正常人遇到這種情況會擁有的表現。
‘沒有關系,我不會死。’
非人的少女看着已經修複好的手臂安慰着自己。
‘隻要把這個鐵管抽出來,這身體就能進行自我恢複。’
嘭!
徹底掙脫束縛的仿生人少女失去力氣,落在了充斥着自身血泊的地面,就在她喘着粗氣的同時,她的傷口也在逐漸的合攏。
然而還未等她松一口氣。
“又見面了,小小姐。”
讓她頭皮發麻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了距離她極近的地方。
淺綠色的陰影籠罩着她的頭部,發尾帶着翠色的銀發垂到她的臉上,但任憑她如何睜大眼睛,都看不清他的臉,隻能看到某種很濃厚的黑色陰影。
“無、無臉男!”
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讓仿生人·葵猛的坐起,一頭撞向了亞納爾。
“唔……”
亞納爾一個不察,捂住了自己的額頭。
好機會!
視線的方向為發着亮光的綠色通道。
“你難道以為這是一個跑掉的好機會?”
還未邁出第一步,仿生人·葵就感覺自己的手被抓住了。
“我頭疼,我裝的啦。”
斧頭落在一旁。
手中拿着棕色提燈的惡劣人物在仿生人·葵掏出斧頭朝着自己攻擊之時一個踢腿把她踹到地上,用膝蓋亞洲她的背部,令她動彈不得。
“這種危險的武器可不能讓你拿到。沒收。”亞納爾的聲音帶着一股輕快的幽默感。
由心底産生的害怕與恐懼讓仿生人·葵不斷的發抖。
“小小姐可别怪我。畢竟你完全不聽我說話,我隻能用這種手段把你控制住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想對我做什麼?”仿生人·葵努力的把自己即将流出來的眼淚憋了回去,這種時候哭沒有一點用處。
“我還以為你聽到我的聲音就跑是因為想起了什麼。結果現在看來你的記憶還是一點也沒有恢複……”亞納爾的語氣帶着一種不自然的虛假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