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利沙:“對待不久前想要殺死我的人,我也沒有留情的必要吧。老師。”
以利亞:“…………(無言)”
與以利沙的言語一同展現的,是以利亞隐秘的微笑。
這笑容中存在着惡意,但比起單純的挑釁,卻更像是一種在面對已經成長到未知高度的後輩時會有的态度。
是釋然、是驕傲、同樣也是某種意義上的‘别離’。
“你說的很對。”在耶戶由驚訝轉變為戒備的眼神下,以利亞閉了閉眼睛,一副輕松自在的做派,“但你應該也知道,在你選擇做這種事情了之後,就得有所預料。”
“…………嗯,我早有所預料,也不會這麼不講道理的就認為你必須幫助我。”以利沙眯起眼睛,缥缈的殺氣流露,不因老師單方面的算計,而是為計算落空的惱怒。
“我隻是不明白,你為何會在這種狀況下出手。”
一旦他死亡。
或者說————
假設他真的成為了‘祭品’。
一切————
*
“該說什麼呢?唉……果然又分散了。”
藤丸立香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爬起來,手腕上的紅繩在漆黑的空間中散發着淡淡的光輝,仿佛象征着某種不詳的含義。
「滋滋……現在……滋……嘗試通訊,前輩,請問你聽得到嗎?」
“是瑪修!嗯,能聽到。”
「那真是太……滋滋……好……了。前……滋滋……能确……滋……位……我們現在就……滋滋……去找你。」
咔嚓。
紅繩上的光芒消失了。
對此并不覺得意外的藤丸立香在嘗試使用令咒召喚從者無果後,便拍拍地面,非常乖巧的坐了下來。
不知不覺中……
視線逐漸模糊。
許久之後————
藤丸立香是被一道陌生聲音叫醒的。
話說回來在夢境裡也還能再睡着的嗎?!
這是何等離譜啊!
“真虧你在這地方還能如此心大。”
“戒備心全部都喂給别的什麼生物了對吧?”
說話的人從暗處走出,穿着清涼,蜜色的皮膚繪有異色花紋,衣飾僅由黃金與布料連接,堪堪遮住重點部位。
拜他這幅一看就很厲害但沒幹掉他還讓他别睡了快起床的做派,藤丸立香覺得他的語氣雖然不是很好,卻應該是個好人,于是大大方方的和他打起了招呼。
“嗯,早上好。”
“?”
沒想到回得到這種回複的男人愣住了,眉間因無處可發洩的憤怒而産生的疲憊消散了不少,過了幾秒才無語的說道。
“比起你,我倒是像個笨蛋一樣。這種場景不管怎麼想都不是友好打招呼的好時機。再說了你連我是什麼人都不知道吧?”
男人揮了揮手上的錘狀武器,另一隻手升起雷球,面頰浮現出惡意。
“就不怕我讓你屍骨無存嗎?”
“那認識了就好了嘛,所以你是什麼人?”
見藤丸立香在找重點的方面是個好手,男人表情莫名的吐出一句話。
“……我也不知道。”
藤丸立香:“你也不知道?”
男人撓了撓頭:“這幅姿态……這種力量……當我意識到自己的身上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就已經變成了這樣。我不知道我從何而來,也不理解我為何還存在,更不知曉我生存的動機。從者之所以為從者,除卻那些無欲無求的聖人,一般都有一個需要達成的願望(目的)。而我什麼都沒有,空無一物。沒有願望、也沒有目的。”
男人的眼中閃着星星點點的死寂,似是一位油盡燈枯的老者,早已經接受了消亡的事實。
藤丸立香:“但你還是叫醒了我,擔心我落入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