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陽伸出手指,溫柔的觸碰了一下畫眉丸的額頭。
有某種顫動與晶體發出了共鳴。
畫眉丸:“這是?”
于此共鳴中,水晶裡的頭顱睜開了雙眼,那雙金色的眼眸沒有一絲神采,渙散的瞳孔中有名為死亡的可怖之物。
它毫無疑問的已經失去了生命力,僅僅隻是一個頭顱、是一具屍體的一部分。
但真的作為普通的屍體……
能睜眼睛的屍體不管怎麼說都脫離了屍體的範疇!
吉田松陽:“有什麼感覺嗎?”
畫眉丸:“有種身上好像有螞蟻在爬的不祥預感。”
吉田松陽:“哈哈,沒有才奇怪呢,多共鳴幾次它就能從水晶裡出來了。畢竟它可是無時無刻都想變得完整啊。之前我們使用(它)的時候,如果一個不注意,也會造成人員減少。那些從頭顱下方伸出的筋脈與血管就是它後來生長出來的。”
藤丸立香:“那不是很恐怖嗎?”
吉田松陽:“嗯,聽起來是這樣沒錯。不過它後來就沒有那麼做了,嗯,我指的是我爆炸之後,那外邊的結晶就是克制住它的東西。”
畫眉丸看向那顆頭顱,毛骨悚然的感覺一直由心而生,無法忽視:“它是不想做還是不能做?”
吉田松陽:“大概兩者都有?虛想死亡,而它即便本能般的想要變得完整,卻也認同了虛的想法。‘那就一起毀滅吧’,這就是虛從它那邊感知到的答案。”
藤丸立花看了看松陽,而後又看了看水晶裡的頭顱,最後将視線重新移到松陽身上。
“這不是一個好玩笑。那個結晶的本質,不論怎麼看都是阿爾塔納結晶的封印。”
是來自于其它世界的阿爾塔納結晶,不是這個世界,也不是她眼前的男人掌握的力量,而是另一顆星球的生命力所凝結而成的封印詛咒。
為一顆星球所疊加的最深層的憎惡與惡意。
而被這種感情包圍的存在……
吉田松陽:“确實,但那不是我(虛)做的。或者說就連虛都不知曉它流落到這個世界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以至于被一顆星球所封印。”
溫柔的教師伸手,輕撫着距離他最近的已結晶化的人類的殘肢,像是站在一顆星球的角度,撫摸着自己的孩子。
吉田松陽:“但我想,那一定是最為痛苦、悲傷、殘酷之事,不論是對它(頭顱),還是對我們。”
藤丸立花:“…………污穢這種東西……”
藤丸立香:“前輩?”是想到阿特娜了嗎?
那個手持雙刀,于戰場旋轉就如同跳舞的女神,終究是回不來了。
藤丸立花:“我沒有什麼,所以你的目的呢?”
吉田松陽:“将它放在這裡,對這個世界,以及我們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或許它尚且存在理智,但這顆星球與他們卻賭不起。
同時,吉田松陽也無法确定是否還會有第二位瑪利亞女士。
瑪利亞:“為什麼突然看向了我?是我臉上有什麼嗎?”
吉田松陽:“我希望你能帶走它。”
就像是當初‘你’将它帶給我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