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六個小時後,還是阿塔特的酒館。
坐在座椅上的亞比雅舉起手來,對着阿塔特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呦,我們又回來了。”
見到坐在亞比雅左手邊尴尬笑着的瑪修,阿塔特拿着煙杆的手都僵住了。
“所以你們怎麼又回來了?”
亞比雅:“是這樣的,剛才我在街上看到了路過的馬車,于是乎,我對馬車後面牢籠裡關着的人一見鐘情了。”
阿塔特看着亞比雅。
亞比雅看着阿塔特。
阿塔特沒有半點猶豫:“那是謊言吧?給我說實話啊。”
亞比雅:“那是我老婆我要帶他走。”
阿塔特和瑪修同時發出了‘啊’的一聲。
前者想的是‘你一個處男怎麼會有老婆’。
後者想的是‘亞比雅先生終于承認亞比書是你老婆了’。
最終,還是阿塔特蚌埠住了,發出了靈魂質疑。
“你一個處男怎麼會有老婆?”
“…………”
意識到自己無論如何都要說實話,亞比雅隻好談了一口氣。
“好吧,其實我是某個國家的王,而那位是我的祭司,因為一些事情,我和他分開了,現在才找到他。”
阿塔特:“啊?”
誤以為阿塔特還認為自己在說謊的亞比雅決心說個大實話。
“還不行嗎?其實我是某個世界應運而生的神,而他是我的神器……”
“停停停停!”阿塔特慌亂的揮了揮手,“你這都說的是什麼胡話,我可沒有聽說最近又有那個國家滅國了啊。”
又?
瑪修流下冷汗。
難道這個世界經常有國家滅亡嗎?
阿塔特:“你正常點,我知道了知道了,那是你一見鐘情的對象總可以了吧。”
阿塔特真的是非常害怕亞比雅突然發瘋。
因為像是魔具使用者或者是術士什麼的,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會有些精神上的大病。
要是亞比雅被刺激到了,他可沒有壓制住他的自信。
亞比雅:“你甯願相信我對他一見鐘情都不想相信我是一國之王。”
亞比雅控訴阿塔特。
亞比雅:“何等無情!”
面對亞比雅的控訴,阿塔特在心裡暗暗想着,就是覺得可能是真的才不想相信啊。
這頭金色的長發和沒有繭子的雙手,以及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作為上位置的微妙姿态和麥褐色的皮膚。
亞亞塔特的那些市民會對其的受洗如此期待,又何談不是被他的獨特所吸引了?
哪怕他……不,哪怕祂确實是位以人身行走于世的神……
這種可能性也不是一點也沒有。
但是————
阿塔特回想起亞比雅之前表現的不靠譜模樣還有現在這種對人的态度……
他是真的不覺得這家夥會是個神啊!
亞比雅:“為什麼不說話了?是因為後知後覺的發現不相信我是王的行為很罪大惡極了嗎?”
阿塔特無語了:“才不是啊。所以你想讓我做什麼?”
亞比雅:“我想你把我送進那宮殿。”
阿塔特:“我就知道你找我準沒有好事。”
亞比雅:“沒有辦法,那宮殿外邊的禁制實在是太難解析了,我現在隻能靠你了。”
阿塔特:“想都别想,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啊,真的是,我可沒有那麼神通廣大。”
亞比雅:“那你能幫我做什麼?”
阿塔特重重的深吸一口氣,呵呵一笑,語氣和表情盡顯嘲諷。
*
“被綁起來了呢。”
“是被綁起來了。”
瑪修動了動綁在腰後的手,麻繩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
“阿塔特先生果然是生氣了吧?要不然也不會把我們綁的那麼結實。”
她看了看周圍,坐落在角落裡的蠟燭是這裡唯一的光源,照亮了鋪着稻草的冰冷地面和一縷金色的發絲。
已經解開麻繩舒服的躺在地上的亞比雅枕着自己的胳膊,好似在迦勒底的房間裡般潇灑舒适。
“現在離夜晚還有至少6個小時呢。趁現在好好休息一下吧。”
“說的也是。”
三下五除二将掙脫繩子的瑪修坐在亞比雅的旁邊。
“沒有想到最後還是得等到受洗儀式,阿塔特先生說是會運轉一番,讓我們能夠在受洗開始時接近亞比書,可等到那個時候,又要怎樣帶亞比書先生一同離開呢……”
身處這離奇的世界,前輩又不在身邊,瑪修難得的有些焦慮。
她說了很多話,但都沒有得到回應,于是感到奇怪的她便看向了亞比雅,結果不出意外的看到了一張恬靜的睡顔。
“睡的好快……不過亞比雅先生這三天也很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