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挂在天上的嬰孩哭喊着,發出恐懼與痛苦并存的驚叫。
但叫喊并沒有給祂增加力量,祂用盡全力對抗着地面上那想要将祂扯下的觸手,掙紮間,祂淡紅色的胎衣已經碎裂的不成樣子,連帶着籠罩亞亞塔特的紅光都少了幾分。
啊——————
又是一聲嚎哭。
新的觸手已拽住了祂的臍帶,強行掐斷了祂的養分。
随着一聲更大的哀鳴,猩紅的嬰孩已完全褪去了白皙的皮膚,隻剩深紫色的血肉,密密麻麻的尖銳牙齒從祂的身上冒出,啃食着那纏繞着祂的血紅觸手,卻連觸手的防禦都無法擊破。
“哎呀呀,那個力量,是聖子大人。”
不知何時,大主教已跳到了騎士的身後,在颠簸的馬匹上伸手做眺望狀,平靜的好像在午後散步。
“沒有想到現在就開打了啊。戰況還真慘烈啊。”
“說起來這匹馬叫什麼名字?腳感還真好。”
在如此緊張的氛圍下,大主教的冷靜與當下是如此的割裂。
騎士:“不要站在我的小心心(馬)上,你給我爬啊!”
騎士轉過身就将大主教推了下去。
蒼老的大主教因為慣性在地上轉了滾了幾圈,最後趴在地上生死不知。
亞比雅:“等一下,這沒有問題吧?”
騎士:“現在可不是管那種家夥的時候。”
騎在馬上的騎士颠簸着,掏出挂在腰後的望遠鏡,對準天上的嬰孩細細查看。
騎士:“這個感覺……和15年前完全不一樣,已經完全堕落了嗎?”
亞比雅:“堕落?”
騎士将望遠鏡放下,看向亞比雅,語氣不平靜:“堕落成你這樣的邪神。”
“都說了……”
亞比雅已經不想一次次的解釋了:“我不是邪神。隻是普通的英靈。”
騎士:“我懂的,邪神都是這麼說的,或許你很特殊,是被教皇以及聖子都承認的特殊,但總歸還是邪神。”
亞比雅不願再争辯:“我說……”
騎士:“确實,現在不是讨論你具體身份的時候,畢竟就算你是邪神,隻要是被教皇認可的客人,你也是值得被我們尊敬的存在。”
亞比雅指了指亞亞塔特的天空:“不是……”
你看看那個嬰孩啊!祂在蓄力!不是和觸手拔河方面的蓄力!祂是要開大了!
作為挑釁過嬰孩的人,他可太有發言權了!
騎士:“你就算再不願意承認,你也是邪神,為什麼不接受自己的本質?你難道————”
“覺得自己真的是人類嗎?”
【不想承擔自己的責任嗎?】
咚咚。
是心髒鼓動聲。
嘈雜,細微,仿佛是有什麼人在自己的耳邊輕語,不是問責,卻略帶嘲弄似的笑意,這一瞬間,這話語蓋過了騎士的聲音,蓋過了一切,無論是風聲還是馬車的聲音,都離他遠去了。
亞比雅猛的扭頭,劇烈的動作引導他重新回歸現實。
性格執拗的騎士指責亞比雅:“你為什麼要突然扭頭?難道不知道和對方說話的時候突然側頭很沒有禮貌嗎?”
瑪修:“亞比雅先生?是有什麼值得在意的地方嗎?”
亞比雅:“…………不,沒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