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比雅:“我明白了,那最後再問一個問題。”
羅夏:“你問吧。”
亞比雅:“你有辦法讓我禦主保持住他自己的人格吧?或者說,你能歸還我一個無論是從身體還是精神,都和先前的他一樣的‘他’嗎?”
羅夏沒有第一時間開口,而是低下頭來,伸手去拿放置在床頭櫃上的機械燭台。見亞比雅真的根據自己的引導與暗示說出了自己想聽到的話語,他沒有被劉海遮住的下半張臉的嘴角劃過一個驚悚的弧度。
他就這樣一邊摩挲着燭台,一邊将亞比雅的疑問當做祈求,以聖子的身份回應着他人的願望。
隻有這樣,他才不用在‘自我’與兄弟的想法間折中考慮。
“當然可以,完全可以,要問為什麼,因為最開始我不是說了嗎?我能處理,完全能夠處理。不需要三年,甚至連一天都不需要。”
當着尤金的面,羅夏輕笑着,屬于他的機械燭台徹底褪去機械的外表,暴露出底下猩紅的血肉。
羅夏:“現在,快點去外邊吧,我已無法忍耐。”
于是,沒有詢問既然能處理,為什麼又要裝模作樣的去詢問他選擇哪一個治療方案,預感到不對的亞比雅立刻丢下一句,“那就拜托你了。”這樣的話,便抱起昏迷的亞比書,抓住瑪修的手離開了房間。
正當他想關門的時候,尤金緊跟其後也從房間裡鑽了出來,後者幾乎是以極快的速度反手關上了房門,而後又在門上制造了數道機械卡扣,牢牢的用鎖給鎖了上去。
就在他做完這些事的瞬間,房門内傳出了轟隆的巨響與骨頭壓碎的動靜,随後又是什麼粘稠的事物湧動的聲音,像是水分過于稀少的奶昔或者是肉泥在攪拌機裡不斷攪拌。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什麼的瑪修臉一白,顯然想到了之前在亞亞塔特見到的場面。
“不行,我要去救前輩!”
“不會讓你進去的,老哥他現在正在進行治療,我不會讓你打擾他。”
尤金雙臂張開,背靠門扉,有鮮血從他的嘴角溢出。
亞比雅不難看出是尤金的術式遭到了反噬。
他覺得這對兄弟真的很有意思,兄長平日裡看似沒有感情,對工作勊勊業業,滿口都是對神的祈禱與感恩,好像個似人的物件。
但實際上最沒有感情的,卻反而是看起來非常活潑,會大喊發脾氣,也會關心别人,和正常人一樣的弟弟。
他的禦主在理智急速減少的情況下還能保持正常人的思維,真的隻是因為寄生物的控制僞裝嗎?
恐怕也不見得吧?
瑪修:“聖子,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你會吐血,但請讓開,不然我就要用武力沖進去了。”
尤金:“哼,能做到的話就來試試吧。雖然我不是很贊同,但既然老哥是這麼希望的,我也不會讓你進去。”
就在兩人僵持之際,大主教從走廊盡頭過來。
大主教:“餐食已經準備好了,你們在這裡做什麼?不要打架,聖所的修繕費很昂貴,要打就去外邊打吧。”
尤金與瑪修一同看向大主教。
就在這時,房門上的機械卡扣自動解鎖。
羅夏打開房門,恢複平靜,臉上挂着溫暖且令人安心的笑容。
“治療結束了,病竈祛除,非常的完美。”
他擡起手來,手心捧着的是裝在罐頭如鱿魚一樣張牙舞爪的怪物。
這個就是寄生在藤丸立香右手的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