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給我……嗎?”
亞比雅接過書頁後,久久沒有動靜,直到教皇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往旁邊走了一步,看向黑發祭司。
湛藍的數據自他的身軀之下湧動,在教皇平靜的眼神中,亞比雅将書頁放在他的胸口,那數據便溶解書頁,令它成為了自己的一部分。
亞比雅:“請快些醒來吧。”
亞比雅握住祭司的雙手,雙眸中閃過無法辨認的光。
教皇笑了。
“再讓我幫一下你吧。”
他朝着亞比雅的背中心一推,亞比雅就往前摔入了一片漆黑的世界。
【那麼,現在請開始見證不應該也不能夠發生的過去。】
是先前在城外與密探相遇、以及在馬車上的時候與騎士對話時所聽到的聲音。
亞比雅往旁邊一看,果不其然,教皇正站在他的側後方。
看見亞比雅扭頭,教皇還回以微笑。
亞比雅:“當時在亞亞塔特城外的時候,看着我們的人果然是你。”
教皇:“不需要疑問,你心中本就有答案不是嗎?前往亞亞塔特的人員都是我的子民,哪怕僅僅隻是一名險些墜入真正邪道的密探,都會受到我的庇護。我與你一同引導了一個迷茫的羔羊,讓他從黑暗的陰影中解脫,這又何談不是一段佳話?”
教皇慢條斯理的将肩膀處用來固定長袍的長針摘下,那長針一甩便化作他平日裡拿着的十字手杖。
他用手杖在黑暗中劃了劃,漸漸的有色彩從他劃動之處浮現,再朝着外邊綻開。
很快,亞亞塔特城内的場景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但與現在的亞亞塔特不同,猩紅色的畸形嬰孩依舊挂在天上,吮吸着手指,用純純的惡意凝視着城中的罪惡。
那猩紅色的月光籠罩着的是令人瞠目結舌的淫·行。
亞比雅:“這個是……”
教皇:“這裡是亞亞塔特的過去,是亞亞塔特不應該也不能夠發生的過去。”
手拿權杖的教皇走到凍結的人群中,将沒有進行固定的松垮外袍脫下搭在其中渾身赤裸不着衣物的亞比雅身上,随後一手杖打向了距離極近的亞亞塔特城民。
嘩啦,那人的頭便落在地上,如石像一樣摔的粉碎,連同他整個身軀都驟然開裂。
教皇沒有回頭,因他知道他在亞比雅的臉上無法看見他發自内心的憤怒與羞恥,隻能看到一片虛假的僞裝。
不,或許連僞裝都不曾有,因在這片空間裡僞裝毫無意義,它隻能讓人呈現出最真實面目與渴望。
教皇:“即便這是不存在的過去,但還是讓他們離這不該存在的你遠一點為好,你覺得呢。”
亞比雅:“你讓我看這場面的意義是什麼?”
教皇:“是否有意義,取決于你自己。”
教皇依舊沒有回頭,沉重的手杖尾端抵着他衣擺處的拖尾、纏繞着他的金發,绮麗璨煥,如夢一般。
“這是一個簡短的故事,有一個男人,從外界降臨于這個世界時,看到了即将發生的、混沌且扭曲的未來。他拼盡全力,于是,這份未來成為了不應該也不能夠發生的過去。”
教皇轉過頭來,面目含笑。
“至于代價,你應該也看到了,他陷入了昏迷,陷入了魔障,在夢中難以自拔。”
揮動手杖,教皇接近亞比雅,将另一個他看不順眼的亞亞塔特市民擊碎,然後從亞比雅身後湊近他,對他耳語道。
“但這不是他本應付出的代價,或者說現在他的昏迷,完全是因為對權能的不熟練所導緻的。”
“你有将他帶回來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