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不是流放?海洋領主連呼吸都暫停了,他掐住了侍女的脖子:“不可能,你騙我?”
即使無法呼吸,侍女在受到驚吓的狀态裡也沒有任何反抗。她眼睛中滿是關切和擔憂,拼盡全力說出的話也是:“王,,,,您怎麼了?我沒有騙您。女王的陵寝還在,如果您不信我,可以自己去看的。”
亞特蘭娜的壯烈犧牲,讓全亞特蘭蒂斯都記住了這個女王。所以他們才會這樣保護她的孩子,奧姆站在亞特蘭蒂斯人自發為亞特蘭娜修建的陵寝中時,知道了為什麼他們為什麼這麼在乎亞瑟,這具身體的主人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整合亞特蘭蒂斯的力量,而是選擇回去事發地點。
因為奧姆隻有這麼一個與他血緣相近的親人了。
海洋領主這時才有實感,這裡是平行世界,不是他的世界。那這個世界的奧姆去什麼地方了?是跟他交換了位置嗎?海洋領主又開始探查亞瑟的事情,亞瑟與奧姆接觸的時間比海洋領主跟海王接觸的時間要早多了,他們相處了大概有五六年,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奧姆認識亞瑟了,卻還在王位上。海洋領主不同,當他真正認識海王時,海王已經來奪取他的王位了。
奧姆的侍女穿過層層防衛,來到了監獄門口。守在門口的侍衛一看是她,就趕緊将門打開,放她進去。其餘人也跟沒看到一樣,目不斜視地守着監獄。
努迪斯和湄拉是分别關押的,但相同的是,他們根本不能算是坐監獄。這裡面的豪華程度,連陸地上的私人監獄都比不了,除了人不能随便走動,努迪斯和湄拉的生活質量根本沒有下降。當然,心裡的焦慮不算。
奧姆的這個侍女也跟着奧姆跑了很多年了,她知道自己的任務隻是保護奧姆,這也是她為什麼來這裡的原因:“努迪斯總管,目前情況很糟糕,亞瑟親王下落依舊不明,可他們跟陸地人的矛盾已經激化了。我聽着風向不對,估計會有很多人支持王攻擊陸地。”
“我知道,你就像之前一樣,去聯系這些人。讓他們盡量勸,但是一定要注意次數和分寸。他們知道該怎麼做的,不行就再來問我,”努迪斯對于這個場景早有預判,可唯一在預料之外的,就是亞瑟失蹤了,本來他們還能有更強的可能性勸住奧姆,“研究院那邊有沒有線索?”
侍女緊咬下唇,壓低聲音:“亞瑟親王當時所在的空間已經完全坍縮,研究院正在确定這個空間大緻會通往的地方,這太難了,短時間不會有很大成果。王已經下令将所有人撤回,狀态并不是很好,他剛剛還問我亞特蘭娜女王在哪?我們該怎麼辦?”
這下努迪斯也驚呆了,他沒想到奧姆的情況才是最糟的。努迪斯也很慌,但這時候,他得拿出辦法來:“你不要再來了,就待在奧姆身邊,有什麼事就讓看守轉達。這時候你很重要,隻有你能看到他的狀态,一定小心。”
侍女點點頭:“那我聯系湄拉公主身邊的侍衛,把消息傳進去。”
不行。侍女走後,努迪斯思考了一陣,他得離開這,去問問湄拉到底什麼情況。他們不能一直處于被動狀态,此時的亞特蘭蒂斯很有可能會跟陸地人打起來,如果找不到能安撫奧姆的人,奧姆的情緒就不會穩定下來。
亞瑟也想不到,自己跟奧姆這麼平淡的互動,也能讓努迪斯覺得他在奧姆心裡有着很重要的地位,更想不到主世界來的海洋領主也這麼覺得。真是發瘋。不過亞瑟暫時還不知道這件事,他從戴安娜說出‘你怎敢假定他的性别’後,就陷入了震驚的情緒。
“.......啊,對對對。”亞瑟變成了一個無情的點頭機器,無論戴安娜說什麼,亞瑟都贊同。
戴安娜繼續對她還沒有緩過來的、比較保守的老母親輸出歪理:“神明告訴我們,要自由,要保護他人。如果一個人不認為他自己是男性,我們又怎麼能把他劃分成男性呢,這違背了他自由的意願,我們應該尊重他人的思想。”
希波呂忒都聽懵了,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但是戴安娜說的也沒什麼地方有錯啊。如果一個人不是男性,那他怎麼算觸犯了亞馬遜人的法律呢?希波呂忒又看看戴安娜,對方已經完全不像個公主了,頭發也是亂的,星光飛冕都戴歪了。
“女兒,你說的也有道理。但是他打傷我們三十幾個姐妹?”
話還沒說完,戴安娜就打斷了希波呂忒:“這證明他很強,有資格做我們的朋友。母親,您在我小時候就告訴我,強大的人是值得尊重的,特别是能夠打敗我們的人。對方如果沒有惡意,我們就能出現一個強大的盟友。”
“剛好,這位亞瑟·庫瑞領導着一個與我們同樣強大的王國,如果我們這樣對他,恐怕會引來不必要的鬥争,”戴安娜終于注意到自己的形象有些過于潦草了,趕緊用手扒拉了兩下頭發,撒起嬌來,“媽,他是我朋友啦,先讓我帶他離開嘛。”
看來戴安娜真的在外面的世界學會了很多東西,這其中也包括巧言令色。希波呂忒又轉頭看看坐在椅子上,已經隻會阿巴阿巴的亞瑟,突然覺得,自家女兒還是能說會道的好。思想轉變那叫一個快啊,連希波呂忒自己都驚訝。
戴安娜看自己母親還是沒什麼反應,就悄悄湊到她耳邊說:“他會水産養殖,不如下次讓他帶一批苗子來,我們可以在島外劃一片海,或者在島上養淡水魚,這樣就不用每次出海去抓了,這外面資源也沒這麼多。”
希波呂忒的眼睛當時就亮了起來。
亞瑟當場回歸老本行,我在異世界用海王身份養魚,小說都不敢這麼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