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嗣自己離開了。
“我以後不想給這個人疏導了。”江吟瀾臉色臭臭的。
過來的幾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小心翼翼地開口:“瀾向導,這個人,他比較特殊。”
“就算他身世再怎麼可憐,再怎麼缺愛,也不行。”江吟瀾以為他們要幫他博取自己的同情。
“呃,這倒不是。”有人去把門關上了,神神秘秘的。
然後就在偷偷摸摸說八卦的氛圍下,江吟瀾知道他為什麼要讓自己不要跟他作對了。
因為他是個睚眦必報,會在背後下黑手的小人,但是都沒有證據。
曾經有不少嘲笑過他的哨兵,都死在了和他一起進入的門裡。到底是怎麼死的,大概隻有他清楚。
得罪他的普通人也沒有好下場,因為他兇惡的外表被□□找過茬,結果那些人第二天就被人發現死在了小巷子裡,渾身被砍得沒有塊好肉。那裡沒有攝像頭,方嗣也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法律規定哨兵不可以對普通人出手,一般來說隻要表明自己的哨兵的身份,對方就會很有自知之明的給自己找台階下。
但是這個人卻隐瞞自己的哨兵身份,接受了普通人的侮辱然後報複?
“這麼危險的哨兵為什麼不處理他。”
“最主要的就是沒有證據,萬一有那麼百分之一的可能他是無辜的呢?”
江吟瀾無語地笑了。
“他還是S級哨兵,而且能力比較特殊,隻要不招惹他,他就是遵紀守法的好哨兵。”
“你們的意思是他還敢來報複我?”
“我們絕對不會允許這種情況出現!隻要他對您展現出一點點不好的苗頭兩個協會都不會饒了他!”
江吟瀾覺得他們對于“不好的苗頭”的評判标準和自己有差距。
“那我拒絕給他疏導。”
他們看江吟瀾一臉冷硬的樣子,決定将這個難題交給會長。
*
因為這次半夜的疏導工作,江吟瀾可以睡到中午再起。
吃完午飯後劉會長親自來找她,問了問她作為向導的工作情況,累不累。
然後聊到了家長裡短,劉會長跟她講了這麼一個人。
“我以前啊有個鄰居,一家三口,過得很不幸。不幸的來源就是家裡的男人,好賭,不僅賭得家财散盡,甚至還被切掉了小拇指。就這樣還是忘不了賭,賭輸了就回家拿母子倆撒氣。”
江吟瀾聽得眉頭皺起。
“我勸過孩子媽跟他離婚,但是她就認定了這個男人,說什麼都不離,還說為了孩子好。”
江吟瀾忍不住插嘴,“她看上這個男人什麼了?”
劉會長搖搖頭,“人類的感情有時候就是很難理解,每次看到那個瘦瘦小小的孩子身上都是淤青,他還那麼小,就被他父親帶出去幹活,讓他刷盤子,搬東西,賺來的錢都拿去賭了。”
“不能報警嗎?”
“唉,沒用。孩他媽隻會維護那個男人,孩子身上的傷,就編借口說是和小孩子鍛煉拳擊。”
“這借口也信?”
“隻是不想管罷了,之後他更是肆無忌憚。直到我再看到那孩子時,他少了一隻眼。”
江吟瀾了然,劉會長是來給昨晚那個男人說情。
“我問他,問他家人,都沒人告訴我,他父親還對我破口大罵,讓我不要多管閑事。我平時會偷偷給孩子吃的,教他認認字。
之後我因為工作原因離開了那裡。再次見到他時,他已經覺醒成了哨兵。雖然哨兵在門内随時面臨危險,但我還是為他松了一口氣,也許成為哨兵,對他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我問他眼睛的事,他隻是随口說了一句,因為那個膽小的人渣。”
劉會長說到這裡閉上了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江吟瀾知道她說的都是真的。
虎毒還不食子,結果這個男人居然舍得犧牲孩子的眼睛。
劉會長親切地握住江吟瀾的手,“我不是替他求情,隻是想讓你了解了解他。如果你實在不喜歡他,那就不給他疏導。”
江吟瀾低頭沉默,她是讨厭哨兵,但是她也有人類正常的感情,劉會長明明就是故意的。
“就算我給他疏導,也不代表我喜歡他。隻是可憐他而已。”
劉會長滿眼感激,“瀾向導,你真是個善良的好孩子。不過你不用擔心,方嗣這個孩子雖然看着可怕,但本性不壞。”
江吟瀾不置可否,劉會長,童年濾鏡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