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執一柄指揮棍,看着地圖若有所思。
軍官們陸續到來時,宋隕星正想得入神,看都不看他們一眼,且猶覺一紙地圖不好操作似的,拿了小旗子走到一旁的沙輿上旁若無人的擺弄。
軍官們早聞宋隕星威名,敬畏之下,不知他脾性如何,不敢叫停,皆整齊的分立在桌案兩側,靜靜地打量着他們這位新來的總指揮官,心中猜測這位上将是否将有大動作。
良久,宋隕星擡頭将他們從前到後、從左到右的掃視了一遍後,敲了敲桌子,勾唇,“我初到豫北,與此地不熟,諸位不如各自介紹一下。”
宋隕星說謊時臉不紅、心不喘的,整個人看上去溫和極了,倒叫這群将軍們心中忐忑了。
軍官們沉默了下,一個身穿少将軍裝的人上前一步,右手背平攤橫于胸前,恭敬一躬後道:“臣七師執事官周尚,見過上将。”
宋隕星微微點頭,把周尚的資料信息在腦中過了一遍。
又一少将上前行禮,“臣十三師執事官溫少安,見過上将。”
“嗯。”
“臣豫北城指揮使謝非,見過上将。”
……
一一瞧過去,與方才資料上的人物信息對上号後,宋隕星揮手示意衆人就坐,他肆意審視的目光毫不客氣的在他們身上再踱了一圈,慢悠悠的開口即暴擊:“豫北的兵太弱了。我本是好奇會是什麼孬種能把曾号稱北府銳士的豫北兵磋磨的毫無血性與鬥志。現在麼,見到了你們,我便一點也不覺得奇怪了。”
嚣張,狂妄,漫不經心的不可一世,一貫是宋隕星的風格。
他有盛氣淩人的資本。
軍官們有沉不住氣的,當即就露出了忿忿不平的神色,宋隕星瞥其一眼,哼笑了聲,“怎麼,叫聲孬種有什麼好不服的,我還沒罵你們廢物呢”
說罷,他右手微擡,指了指穿少校軍裝的男人,冷冷道:“初理,你不妨和他們說說我昨日三入豫北的事。”
白初理此人年少英才,睿智有餘而資曆略淺,是與宋隕星一同來豫北的親信。
白初理起身行了個端正的軍禮,才緩緩道:“昨日臨近豫北時,上将有意掩藏身份,本是臨時起意,在不驚動城内居民的情況下,試探下城門的警戒級别。上将第一次入城是在上午八時,與幾十護衛軍喬裝成豫北士兵,以一少校僞令牌躲過了守衛的盤查;第二次入城是在正午,趁守衛們進食休憩之機,攜一百護衛以少敵衆逐個擊破北城門防線,成功攻占了北門,且在此刻之前整個豫北仍不知道狀況。現在北門已由我白初理麾下士兵駐站。上将,彙告完畢。”
剩下的第三次嘛,不用白初理說,大家也都知道,便是昨日那光明正大被迎入城的最後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