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是了。”
“可你這是歪理,他們還小,若是不改,以後若是被人抓住……”
“他們得活下去才有以後,陰溝裡的老鼠,隻配這麼活,姐姐若是心疼,不若收養了他們慢慢教?”
“縣主慎言!”張嬷嬷打斷道,張婉的眼眶都紅了。
連翹:“……”糟糕,一時忘記這是朵嬌花了,對一位未出閣的少女說這種話,是她失言了,“抱歉,姐姐,我說話沒分寸,”她苦惱的解釋道,“倉廪實則知禮節,衣食足則知榮辱,這些孩子,光是如何活過今天已經占滿所有的思考,明天,以後,這種詞對他們而言太過遙遠。反過來說,如果不能讓他們更好的活着,就不要輕易改變他們現有的生存方式,那是他們拿命摸索出來的生存之道。”
她輕輕歎了口氣:“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姐姐若是無其他事,還是早日回去吧。”
“所以你是在給他們新的生存方式嗎?你在教他們知禮節和知榮辱。”其實他們也是知道昨天偷錢是不對的。
“他們憑本事賺錢,和我什麼關系,很開心認識你,張姐姐,後會無期。”
難得遇到一朵小白花,可不能被她給帶壞了,還是離遠些的好。
“小姐,縣主已經走遠了,我們也走吧,現在還趕得及回驿站。”小巧在一旁說道。
“嗯。”
夜裡,自有人事無巨細的向百裡謹彙報。
“她不是喜歡小孩。”百裡謹心知肚明,她是喜歡白紙,連翹身邊都是手下,倒是難得張丞相的這個孫女能入她的眼,“張婉走了?”
“沒,她找了間客棧入住了。”
百裡謹微微一笑,在一張紙上寫下一句話——
倉廪實則知禮節,衣食足則知榮辱。
隻願天下無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