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棉接過空碗,一臉贊同:“二格格說得沒錯呢。”
“你們倆真是!”
“對了,趙達那邊安排好了嗎?”向晚問道。
“夫人放心,昨夜趙達心神穩定後,我讓常遠尾随着他一起回了京城。”
“想來,幕後之人此時應當已經收到了消息,很快就會有所行動的。”
向晚點頭,揉着額頭說道:“二十五年前,你祖父逝世,你阿瑪因着你祖父的關系被革職削爵,那之後,瓜爾佳府就徹底沉寂了下來。”
“經曆了那驚心動魄朝不保夕的一遭,府裡愛興風作浪的那幾位也都老實安分了起來。”
“如今,你們姐妹二人被人算計,應當是有人不希望你們順利入宮,不希望瓜爾佳府有重新崛起的勢頭。”
“外人打壓算計,咱們兵來将擋就是。”她言語中漸漸帶上了些狠厲,“若是讓我知道是哪個吃裡扒外,敢勾結外人傷害你們姐妹,我必不讓她好活!”
“額娘。”知闌握着向晚的手有些慚愧。
她知道瓜爾佳府早就退出權力核心,被邊緣化了。
但瓜爾佳府祖上幾代累積,财資雄厚,即使二十五年前被抄沒了一次,她從小仍舊是錦衣玉食,無憂無慮地長大。
學曆史的她一直覺得遠離朝堂紛争是件大好事,伴君如伴虎真不是開玩笑的。
因而,她一早就跟向晚說好了,希望選秀的時候能落選。
向晚就兩個女兒,對于瓜爾佳府能不能再次進入權利圈并沒有什麼執念,知闌一說,她就答應了。
身為孝昭仁皇後的妹妹,溫僖貴妃的姐姐,落選這樣的小事,她還是能操作的。
是的,知闌一家人都有着非常能拿得出手,非常顯赫的身份。
但,也僅此而已了。
二十五年前瓜爾佳府出事後,向晚為了不連累娘家人,從來不主動和娘家走動的。
向晚拍拍知闌的手,安慰道:“其實,有如今安穩的日子,我已經很滿足了。”
她閉上眼睛:“總比當年你祖父出事,差點合族覆滅要好多了。”
知闌沒有說話,心裡卻微微生起了些波瀾。
祖父人雖然不在了,但他身故後還遺留下很多疑團呢。
“夫人,莊頭過來了,說是有要緊事禀報。”守門的婆子進來回話。
聞言,向晚就吩咐李木棉給她更衣,知闌忙說道:“額娘,我去看看,您好好休息。”
阿林保見到知闌,連忙說道:“格格,外頭有人叫門,說是家裡幾位爺騎馬有些累了,想在咱們莊子上小休一會兒。”
“奴才那會兒剛好在大門那邊。”他壓低聲音說道,“看到有位小爺腰間系着黃帶子。”
知闌一驚:“你看清楚了?”
阿林保點頭:“奴才不會看錯。”
“奴才怕觸怒了貴人,已經引了人進來,安排在茗香院,已經讓人奉了茶。”
聽到阿林保話的向晚早已穿戴整齊扶着李木棉的手出來了。
“貴客臨門,作為主家,我得去問個安,免得怠慢了。”
“夫人,奴才已經命人準備點心茶果了。”阿林保忙說道。
“你做的很好。”向晚看了眼李木棉,李木棉馬上從袖袋裡拿出一個荷包遞了過去。
“多謝夫人賞!”阿林保忙雙手接過,謝賞。
“知闌,跟額娘一起去給貴人請安。”向晚說道。
若是二十五年前,她必然不會這麼誠惶誠恐的,但現在,瓜爾佳府經不起一點風浪了,她得小心應對那些貴人們。
“是。”知闌忙垂首應道。
她寬袖中的手微微握緊,眼睫輕顫,來莊子上的黃帶子是皇子,且其中必有太子!
或許,這就是芷琪迫不及待拉着她來莊子上的真正原因。
馮映詩也好,鮮果牛乳也好,都不過是順帶的。
想到上輩子芷琪找到她時跟她說的,她跟幾個相熟的秀女去禦花園賞景,機緣巧合入了同樣在禦花園散心的太子的眼。
随後,太子就找康熙爺要了她。
太子胤礽什麼樣的美人沒有見過?
會對芷琪一見鐘情?
知闌不信。
想到祖父,她心下有了些猜測。
或許,那就是一場芷琪自以為步步為營的風花雪月,而太子,應當是順水推舟的謀算。
不期然的,知闌想到了上輩子自己在宮中聽到的那個不知道真假的傳言。
随後,知闌的眉頭深深擰了起來,芷琪從哪裡得到皇子們會來莊子上的消息的?
窺探皇子行蹤,芷琪有幾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