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他們扣着奴才!”雅爾江阿的小厮掙脫束縛跑到雅爾江阿身邊憤怒指着那些人說道。
“诶,此言差矣。”執扇男子笑着解釋,“雅爾江阿兄,咱們隻是力求公平罷了,若這小厮自作主張過來給你付賬,這也是駁了你的臉面不是?”
旁邊的知闌見狀很想偷偷溜走,但雅爾江阿這人睚眦必報,若是将來被他知道自己傷過他,還對他的窘境袖手旁觀,她怕是會被報複啊。
别看這人如今不務正業,一副纨绔子弟模樣,幾年後可是宗人府的宗正,掌宗人府事。
這樣的人,不能成為朋友沒關系,可不能成為敵人。
想到這裡,知闌的腳就定在了原地。
一百兩就一百兩吧,就當買個安心了。
“原是兄長的友人,失禮了。”知闌隻當沒聽出對方話裡的惡意,隻有些敷衍地拱了拱手,算是見禮。
“時芳,給銀子。”
時芳心裡比知闌還要肉疼,但還是學着知闌雲淡風輕的模樣,從荷包裡拿出張一百兩的銀票遞了過去。
掌櫃一見到銀票立刻眉開眼笑,雙手接過後,對着雅爾江阿和知闌恭敬拱手:“多謝兩位爺,兩位爺再來啊。”
雅爾江阿失了面子,正想着讓小厮喊人過來打砸了這酒樓出氣呢。
聽知闌喊他兄長,幫着他把賬結了,又見原本看他笑話的人一臉憋悶,他心裡别提有多痛快了。
與此同時,他也察覺出了些許不對勁。
他性子張揚,在京城地界上,除了那幾位能讓他忌憚外,從來就是不肯吃虧的霸王性子。
這幾人故意拿話激他,引得他好勝好玩心起,主動換上平民便服,來他們指定的酒樓“用臉吃飯”。
這才有了之前的風波。
若是沒有知闌插手,以他的脾氣,今日,他必定是要給這酒樓一些顔色瞧瞧的。
“知道這家酒樓幕後東家是誰嗎?”他低聲問小厮。
小厮搖頭:“這家酒樓新開張沒多久,您沒來光顧過,奴才也就沒有留意。”
小厮看了眼雅爾江阿的臉色,忙添上一句:“奴才一定盡快查明。”
雅爾江阿點頭,微眯着眼睛把對方幾人的樣子記住,心說,最好這些人沒有算計自己,不然,他準叫他們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那幾人見事情毫無水花解決了,對視一眼,都有些失望。
事已至此,他們也不想得罪雅爾江阿太過,便立時收起嘲諷的神情,做出誠懇的模樣,誇道:“雅爾江阿兄交遊廣闊,小弟敬服。”
雅爾江阿很想立刻發作,隻身邊的小兄弟看着膽子就不大,他作為兄長,不好把人吓到。
是以,他對着那幾人揮了揮手,說道:“過幾天,我做東,你們可一定要賞臉呐。”話語裡帶了幾分威脅。
那幾人握着扇子拱手,讪笑道:“一定一定。”
打發走了不喜歡的人,又示意小厮去查酒樓背後的東家,雅爾江阿的心情好了很多。
他拍了拍知闌的肩膀,笑着說道:“賢弟,今日多謝你替為兄解圍了。”
知闌被拍得搖晃了下身子,時芳立刻上前一步把人扶住。
“公子客氣了,原是我的馬車沖撞了你。”知闌客氣說完,“既然事情已經解決,那就”告辭了。
“你為我解了圍。”應該還幫着他躲過了一場算計,雅爾江阿笑着說道,“還叫什麼公子,如方才那般喊我兄長就行。”
随即,他皺眉說道:“賢弟的身子骨也太弱了些。”
“愚兄不才,手上功夫不錯,這樣,咱們找個地方,為兄帶你練練。”
知闌:……謝邀!
“不不不,多謝兄長美意,我身體很好,不用練,不用練。”
雅爾江阿見知闌有些微窘,不知為何,心情更好了。
他熱情地說道:“那也行,這樣,為兄請你去京城最好的酒樓吃飯,算是答謝你剛剛的仗義相助,怎麼樣?”
知闌扯出笑容,心說:不怎麼樣啊,就此别過不好嗎?
馬兒的踢踏聲傳來,知闌擡頭一看,是胤禛,他回京城了?
那是不是說太子也已經回京城了?
若是這樣的話,那芷琪,也可以醒過來了。
以她的性子,知道自己身世被揭穿,且這麼多年的算計期盼落空,估計有的鬧騰。
嗯,到時候就有樂子可看了。
“喲,四爺安。”雅爾江阿恭敬拱手,同時示意知闌行禮。
知闌心裡正在想事情,被雅爾江阿用手肘拐了下,意識到要行禮,便下意識彎了彎膝蓋,好在,她立刻反應過來,自己穿的是男裝,及時抱拳拱手行禮。
至于腿不小心彎了彎,可以解釋為胤禛氣勢太盛,她膽子小,有些被驚到。
胤禛拿着馬鞭的手微微擡了擡,示意免禮。
他打量着雅爾江阿糾纏的少年,覺得似乎是在哪裡見過。
“你?”胤禛想了想,問道,“是瓜爾佳府上的?”
知闌一驚,心想果然不愧是未來的皇帝,眼睛竟然這樣尖利,她都化妝成這個樣子了,還是被認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