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闌見納穆福被自己說服,立刻繞到納穆福身後給他捶起了肩。
“阿瑪,那咱們拿什麼東西出來吸引那些人的注意力啊?”
納穆福享受着女兒的殷勤,摸了摸胡子,笑問道:“有什麼想法就說出來,為父給你參詳參詳。”
知闌低聲在納穆福耳邊說了幾句。
納穆福拿茶盞的手一軟,茶盞磕到了雕花木桌上,茶蓋都歪了。
他人也歪了歪,示意知闌别捶背了。
他大概是古往今來第一個冒着殺頭風險享受女兒孝心的老父親了吧。
聽聽他女兒說的是什麼?
等她走後,讓他叮囑身邊的人,誰都不準把他們談話的内容洩露出去,以此來營造他們密談的假象。
然後,她女扮男裝,化名瓜爾佳·安甯去外頭找個看着就有些年歲的匣子帶回來。
他的好女兒還讓他配合着鬼鬼祟祟接過匣子,再珍而重之藏好。
然後,就等着人上鈎。
怎麼說呢,納穆福很怕沒有然後呐。
但是吧,他聽了知闌的計劃後,又覺得心癢難耐。
他曾經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窩窩囊囊過了二十幾年,不如豁出去幹票大的。
不破不立啊。
關鍵知闌姐倆明年就要入宮了,府裡幫不上大忙,也不能拖了她們的後腿。
畢竟千裡之行,選秀才是第一步。
納穆福暗歎了口氣,有納喇氏在朝堂一天,他們這一脈想重新崛起,唯有看姐倆選秀後的造化了。
他也深知,選秀過後,才是所有争鬥的開始。
若那個時候府裡出什麼事情,勢必會牽連到姐倆的前程。
這麼一想,納穆福就覺得,這事,得幹!
也就是他不知道因為府裡的内鬥,他的兩個女兒全部報名了小選,不然,他怕是要被氣得一口氣上不來了。
對此,知闌是毫不心虛的,她隻是反擊,以牙還牙而已,阿瑪要怪就怪罪魁禍首去。
罪魁禍首穆克圖·绮蓮拉着芷琪回了悅雅院,她着急問道:“羅采梅不是給你送解藥去了嗎?你的臉怎麼還是這個樣子?”
芷琪摸着自己的臉,緊張問道:“額娘,你手裡還有解藥嗎?”
“如果我的臉不能恢複如前,阿瑪會不會對我失望,以後都不管我了?”
“你阿瑪那邊倒不會有什麼問題。”穆克圖·绮蓮自信說道。
關鍵是要讓芷琪的臉恢複如初。
芷琪轉念一想就明白了,在阿瑪心裡,她額娘這樣的身份要一份前朝秘藥的解藥就是擡擡手的事情。
可是,“額娘,您手裡有解藥,對嗎?”芷琪有些小心翼翼地再次問道。
“我當初得到醉紅塵和解藥也是費了很大的一番周折的。”穆克圖·绮蓮皺眉說道,“這樣的東西,解藥比毒藥還要稀少。”她根本拿不出第二份。
她吩咐身邊的嬷嬷:“你尋個間隙把羅采梅喊過來。”
“額娘,阿瑪連羅采梅都不會罰嗎?”芷琪驚訝問道。
調換主母與妾室的孩子,能亂棍打死了吧?
她阿瑪對他額娘還真是沒話說。
“他顧忌着我的身份,不會對羅采梅怎麼樣的。”穆克圖·绮蓮很肯定地說道。
不過,羅采梅這顆棋子算是廢了,納穆福絕對不會再信任重用她了。
事情比穆克圖·绮蓮想象的還要嚴重一些。
那嬷嬷隻出去了一小會兒就又折返了回來。
“側夫人,羅嬷嬷來了。”
羅采梅來了,她被納穆福直接送給了穆克圖·绮蓮。
什麼叫有苦說不出,這就是了。
在她看來穆克圖·绮蓮這條船馬上就要沉了,她跳船脫身還來不及呢,完全不想被按在船上啊。
可惜,她是家生子,命運不由人啊。
“側夫人安,大格格安。”羅采梅恭恭敬敬行禮。
“羅嬷嬷怎麼過來了?”穆克圖·绮蓮有了些不好的預感,“是老爺那邊有什麼事情嗎?”
“是,老爺讓奴婢過來伺候側夫人。”
聞言,穆克圖·绮蓮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她剛剛還想着羅采梅沒用了,她要怎麼恩威并施封口,然後把人甩了呢。
結果,納穆福直接把人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