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錦自姜振清轉入内門起,等了整兩日,也沒能等到她登門拜訪。洛錦尚且能不動聲色,但其他幾個洛氏核心弟子已經表現出諸多不滿。
“她這樣怠慢,進了内門連個招呼都不打,明顯是不想為我洛氏效力了。”
“哼……翅膀硬了,忘了我們洛氏對她的恩情了。”
“好了,打住。”洛錦皺眉糾正,“她同洛氏是各取所需,我對她的要求她全都做到了,甚至還扶持了一個洛氏族人繼續把控外門,莫要以恩人自居。”
“你說到這個我就不理解,那個洛瑤迦到底是哪兒入了姜振清的眼?放着天資好的嫡系不用去扶持她,真是……”洛錦的堂弟洛銘一肚子牢騷,苦着臉接着說:“更恐怖的是那個平平無奇的丫頭還真讓她給扶起來了,這合理嗎?”
“她既然選擇不再為洛氏效忠,我們是不是要暗中打壓一二?”剛有人這般提議,洛錦立刻制止:“不可!”
“你們沒有跟她正面接觸過。”洛錦回憶起初見那天,“那時候她剛進宗門,面對孔念仁這種門中惡霸全無畏懼之色,是真的狠下心來能搏命的性子。”
“稍稍給些權力,她便能牢牢掌控外門,孔氏那麼能折騰也沒能阻止她完美築基,甚至還靈根變異更上一層樓。”洛錦神情凝重,一錘定音道:“姜振清前途不可限量,我們隻能拉攏,絕不可與之為敵。”
“洛銘,姜振清不是發了聘請私帳管家的布告嗎,她應該聘不到,你替我跑一趟雜役院找我師父的私帳管家幫忙,然後去拜訪姜振清,她會明白洛氏的态度和心意的。”
“是,我這就去。”洛銘雖然心有不滿,但對洛錦這個未來家主的命令是絕對服從的。出了議事廳連晚修也沒做,直奔雜役院而去。
洛銘是從側門進去的,随手抓了個人問路,得知自己來得不巧,要找的那位私帳管家現在不在院内。洛銘想着去前院外面等等,于是一路斜穿,遠遠能看到院門口的布告牌時,也看到了在布告牌前對峙的兩夥人。
說是兩夥人,實際上是孔文聰和一衆孔氏子弟跟姜振清一個人對峙——姜振清身後都是看熱鬧的弟子和雜役。有好戲看了,洛銘心中竊喜,找了個側面的好位置暗中觀察。
孔文聰對當年在外門衆目睽睽之下挨打的事一直耿耿于懷,現在逮到機會,立刻不遺餘力地嘲諷:“哎呦,這不是在外門隻手遮天的姜師姐嗎?來找私帳管家,我看看,哎呦真可憐,貼了兩天無人問津啊。”
“靠着洛氏當山大王的時候不是很神氣嗎,怎麼了,洛氏不管你了?”孔文聰身後的人跟着起哄:“這可是内門,尤其是你現在站的位置,是孔氏的地盤!”
雖然“孔氏的地盤”聽得洛銘很不爽,但不得不承認,畢竟五十個負責築基修士的私帳管家四十九個都是他們的人。
等孔文聰發完力,我再出面替她解圍,讓她知道堂姐替她考慮的有多周到,洛氏有多大度,洛銘心想。
“狗叫?”
兩個字讓孔文聰臉上的笑容消失。
“你說什麼!”
“我說剛剛聽到狗叫。”
姜振清聽的煩得很,雖然兩句話已經打發了孔文聰,但還是沒有砍兩刀來得解氣。姜振清心中權衡了一下,動刀不行,孔氏的人玩不起,招來執法隊又要去關禁閉,她要忙的東西一大堆,關禁閉太耽誤事。
在孔文聰想出新的攻擊詞前,姜振清驟然邁出一步,随後殘影來回掠過,伴着連續噼裡啪啦的脆響,最後閃身落到孔文聰面前時,孔文聰還沒有意識到身後發生了什麼。
姜振清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擡起手臂,正手反手“啪啪”兩聲,清晰的掌印浮現在孔文聰兩頰上。
銀杏落對于現在的她其實稍稍有些不夠用了,但以雷靈氣催動的速度教訓這幾個人還是綽綽有餘。她在一息之間将剛才參與起哄的每個人都甩了幾耳光,最後抽孔文聰這兩下更是掄圓了胳膊。
嗯,比言語攻擊解氣多了。
姜振清身後的人群中響起一片抽氣聲,耳光對于修士來說傷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極強,她是真的絲毫沒把這些人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