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是出了什麼變故。

疾行到雲境府邸，洛瑤迦已經接到消息候在門口，面色肅然地迎上來，低聲說：“瑤迦請罪……”

“說重點。”姜振清打斷她，“鷹翼谷聯盟有大動作？”

“這倒沒有。”洛瑤迦有些為難如何開口，索性直接遞上去兩卷文書，“這是大人出行後至今，更新過的版圖和各地的人員名冊。”

姜振清剛坐下，展卷看到幾乎擴張了三分之一的版圖時又騰地站起來，驚道：“這些已經全部并入楓山雲境了？”

洛瑤迦迅速解釋說：“是……西九幽南側與鷹翼谷、六宗駐地交界處，西側沼澤地及周圍區域，東側斷霧山背峽地界，已經全部并入楓山雲境。”

這是把能夠的着的地方全打下來了，北側沒再擴張是因為已經毗鄰障域。若是她再回來晚些，估計已經跟鷹翼谷聯盟正面開戰了。

姜振清“嘭”地一聲甩手摔了文書，洛瑤迦跟着這一聲跪了下去。

“我走之前，不是交代過了穩固為主，盯着那幾塊地方不要輕易動手嗎。”姜振清語聲帶怒，卻清楚此事跟洛瑤迦關系不大，一邊展開另一卷文書一邊問：“是誰做主要打？”

洛瑤迦如實說：“是贊護法。”

“那你攬什麼罪。”姜振清看向洛瑤迦，卻沒叫她起來，冷聲說：“試探我的态度，因為我說過他隻受我一人約束，看我是否會偏袒。”

洛瑤迦的惶恐就這樣被輕易掀開，愣了片刻，老老實實認下：“贊護法地位特殊，屬下一時愚鈍，請大人責罰。”

姜振清沒應，先把人員變動的文書看完，不過大半個月的時間，過度擴張導緻的内鬥讓本就不算充裕的人手更加捉襟見肘。

“下不為例，先起來吧。”姜振清說，“贊於菟是有些特殊之處，但縱然是我的道侶，有錯也是要處置的。你是我一手帶起來的心腹，再有疑慮，該直接問我。”

“是，我記住了。”

“把溫巨留下來幫你，竟也沒牽制住，溫巨人呢？”

“忙着調派人手接管的速度都趕不上打下來的速度，我哪有空出去攔他。”溫巨便在此刻入内，打量了一下姜振清，沒看出什麼明顯傷勢，這才問：“燈拿到了？”

姜振清點了下頭，思索片刻，先将那盒青龍骨灰拿出來交給溫巨查看，然後轉頭問洛瑤迦：“贊於菟現在在哪兒？”

“具體不知，但贊護法估摸着大人這幾天會回，基本都在主山境内，要派人去尋嗎？”

“立刻去給我逮過來回話。”姜振清下過令，注意力回轉到骨灰上，溫巨知道她想問什麼，搖頭說：“已經腐化成這樣，沒法用在煉器上，做嵌合劑也不行。”

“真就哪裡都用不上？”姜振清有些惱火白費力氣。溫巨伸手撚開一撮，指尖閃出色澤幽暗的光，畢竟是青龍之骨，質地獨一無二。

“熔進其他材料中，做成身份牌兵符一類的手令，倒是不必擔心僞造品了。”

姜振清歎了口氣，又聽溫巨說：“所謂的神獸遺骨，指的是鍛造過後一代一代傳下來的珍貴材料，或者是從成型靈武上拆解下來的。神獸已經滅絕，青龍骨成灰你也看到了，想在山野間找到“遺落”的神獸骨，幾乎沒什麼可能。”

“傳聞中仰山神劍高于天品，能夠力壓天生劍骨，我還想着若有機緣，能鍛造出來見識一下。”

“仰山？可是仰山用的是活取的天品神獸骨……”溫巨靠近幾步，低聲說出一句讓姜振清意想不到的話。

“你打算挖他的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