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回去把荷包發光的事告訴了馬慧祥，後者說原本裝着的是枚小舍利子，跟壓縮毛巾一個原理，遇到強烈的陰氣自動發光發熱，上回徐強的案子沒有動靜，大概是靠得還不夠近。

馬慧祥打開荷包，裡面隻剩了一小撮粉末，“給你就是讓你貼身帶的，你小子還放在背包裡，能起作用真是走了大運，幸好，幸好啊。”

柳青青嘟囔：“這也太貴重了，你要是提早告訴我，我就栓根繩挂脖子上帶着走了。”

南淙剛好拿着報告過來，聽見這話，笑道：“那你就得沖上去跟僵屍打照面了。”

“和清觀法事剛做完，警局的檢驗報告也來了。”他将報告放在馬慧祥桌上，“确實是孟懷焦。”

柳青青的神情一下暗淡，從前那麼和善的兄長一樣的前輩就這樣突然地走了，死後還被人轉換成僵屍不得安生，他實在傷心。

馬慧祥聞言面色帶了點惆怅，“唉，他那天回來面色就不對，如果多問一句就好了。”

“和清觀那邊……”南淙猶豫道，“青青你要去看最後一步嗎？”

最後一步就是徹底讓僵屍化為灰燼。僵屍成因大都是死後梗着一口氣，久久不散即成僵，和緩的手段就是以法事消解怨氣、陰氣，最後以火焚燒，激烈手段往往是在降伏過程中引來天雷直接劈成焦炭，或以神兵利器大卸八塊，阻止其進一步行動也就算解決了。

柳青青：“當然要去，孟哥家裡沒什麼人，他師父早些年就駕鶴西去了，現在女朋友也……總要有人送他一程。”

馬慧祥認同，“我去不了，小柳你幫我給他帶個口信，就說——我相信他的為人，他隻是遭人欺騙，安心去吧，下輩子還能來特處局打工。”

柳青青破涕為笑：“馬哥你這麼說真像黑心資本家。”

“我平時虧待過你嗎？”

“您送我的養生泡腳桶、菊花茶我也用不上啊。”

“養生要從年輕開始，等你老了就知道錯了。”

那天，南淙陪着柳青青去送孟懷焦最後一程，道觀的天師護送着他不再僵硬的軀體到達特别布置過的火葬場，将他和李芸婉放在一起，最後目送他們于火中共同化為灰燼。

收殓的骨灰，按照孟懷焦當初進入特處局時留下的遺書所言撒到海裡了。

甯玉淞從地府回來，說李芸婉的魂魄并未轉世，不知是魂飛魄散還是被人拘走了。

馬慧祥難得有些危機感，雖然嘴上說着敵不動我不動，心裡卻為這敵暗我明的情況警惕，給還在外地的姜逸、樓楚和兩個實習生挨個打了電話确認情況，叮囑安全問題，自己守着這個小小分局的三根苗苗，叫他們出任務結伴而行。

這天，又解決了一個失眠懷疑有鬼的委托，南淙回到了宿舍，迫不及待地去洗澡，然後變回狐狸蹦上床，跳了兩下享受床墊的颠簸，閉上眼調動靈力，隻見他的尾巴突然多了兩根，三條僅尾巴尖雪白的紅狐狸尾巴微微搖擺。

他很得意，轉着圈欣賞自己又修煉出來的三條尾巴，心想隻要等馬哥說的樓楚前輩回來，就能祛毒了。

至于祛毒以後修為能不能再進一步……看運氣吧。

第二天，他特地用狐身上班，在馬慧祥跟前晃來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