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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10章 藏劍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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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過去。

天色将明未明之際,忘我境邊緣一條偏僻的小徑上,多了幾道身影。

正是晨光熹微之時,偌大一道山脈,竟無鳥叫蟲鳴之聲,更不見飛禽走獸,隻一片死寂,空中偶爾飄來幾句交談之聲。

蘇雲慢吞吞走在後面,手裡折了節枯枝來打兩旁的草葉,看上去漫不經心,實則在支耳聽着前方的動靜。

“師妹這些年過得可好?”

“無拘無束,與世隔絕,自然是好的。”

“柏兄近來如何?”

“還是老樣子,不算好……”岑秋閑說到此處沒了精氣神,連語氣也低緩下去,“……若再尋不到扶桑木,隻怕活不過百年。”

蘇雲心裡嘀咕一聲,百年也不短了。

在她那個世界,百年已算長壽,可對于這動辄成千上萬歲的修界來說,修士還有百年可活不算樂觀,百歲歸天也不是喜喪,而是咒人短命。

以蘇雲自己為例,若在生前那個世界,怎麼着也算個幾百年的厲鬼,可在這裡,還隻是個不起眼的小喽啰。

這麼一想,蘇雲又覺得在此界頤養天年還算不錯。

但很快又否了這個想法。

她現在和納蘭錯在一條船上,眼下這船大不大、同夥多不多、什麼時候翻還有待定論,倒也不必提前考慮之後的事。

這一走神的功夫,納蘭錯二人的話題不知為何就跑到了謝衣身上。

“我聽說謝師妹奪得論道會魁首之後又獲得了登萬仙梯的資格,倒想尋個機會見上一見。”

岑秋閑說完這番話後,納蘭錯許久沒有應聲。

蘇雲揪着草葉,心道這題她熟。

在謝衣處正、納蘭錯處惡的立場下,雙方站隊之人隻怕交談稍有不對付便會動手,或是再狠一點,直接互戳痛點惱羞成怒最後生死相博也不是沒可能。

話本裡都這麼寫的。

不過……

蘇雲目光逐漸飄忽。

她不記得《尋道》裡有岑秋閑這麼一個人物,至少系統那日給她瞧的劇情裡沒有。

于是問道:“岑秋閑和納蘭錯到底什麼關系?”

系統回道:【如您所見,師兄妹關系。】

這不廢話?

她想知道的又不是這個。

蘇雲擰眉,張口欲問,卻被系統打斷了。

【宿主,我知道您想問什麼,可我現在隻能告訴您,她是話本世界合并帶來的變數之一,對故事主線并無影響,當然,也絕不會是您的情敵。】

蘇雲:“……”

她想問的是二人是同宗師兄妹還是在外随便認的,這關系到她今後與岑秋閑相處時分寸的拿捏。

而且她和納蘭錯情都沒有,怎麼能把别人假想為情敵?那納蘭錯至今還不知自己無端與人結了個死契桃花全斷了呢。

不能提這事,一提蘇雲心裡就虛得慌,總覺得自己占了什麼人的位置。

她不死心繼續問道:“真不能……”

【不能。】

系統回得很快,蘇雲話還沒說完就給出了答案,并附上一句:【宿主若知曉話本中萬人萬事,少不得會動搖來此的初衷。】

【因此上面有禁令:話本世界除任務目标相關信息視情況給予外,其他無關人員信息不得洩露。連我也在不得洩露的範圍之内,所以您問一萬遍我也隻能說‘不知道’。】

上面?

系統之上還有别的存在?

蘇雲感覺自己似乎抓住了什麼重要的信息,但不知是不是被天邊升起的朝陽影響了,她眼前忽地一花,随之而來的是一陣眩暈之感,忙停下腳步緩了緩。

于是這信息也隻如山間拂過的晨風一般,一眨眼便沒了蹤迹。

适時,前方又有聲音傳來。

“師兄覺得謝衣如何?”

不适感逐漸褪去,蘇雲定睛一看,自己已落後三五丈,不由加快了腳步跟上去。

行得越近,便聽得納蘭錯道:“謝衣此人,根骨巨佳,品性尚可,但要接過祁山這些年留下的爛攤子,還需再果決一些……”

岑秋閑:“這便是她入門後你揍她的理由?”

納蘭錯似乎想起和謝衣在獨照台打得昏天黑地的那段時日,眼神一黯,“……同門之間,那叫切磋。”

岑秋閑會心一笑。

倒也不提二人如今皆不是祁山弟子之事。

蘇雲正琢磨他們之間的關系,恰好聽得這麼一句,當即在心中默默翻了個白眼:打人就是打人,說那麼好聽幹什麼。

更何況祁山現在不是挺好的?

上下一心。

繁榮昌盛指日可待。

哦,前提是納蘭錯不叛宗而出的話。

岑秋閑忽而轉過頭來,朝蘇雲問道:“我看蘇仙子氣度不凡,非尋常修士可比,不知生前可有宗派?”

蘇雲一臉莫名其妙:“沒啊,我散修來着。”

“散修?”岑秋閑臉有憾色。

“那可真是埋沒了蘇仙子……可惜我生前與仙子素不相識,不然的話,祁山是個不錯的選擇。”

這是推薦她去祁山?

蘇雲眨眨眼。

這麼看來,這二人大概率是同宗師兄妹。

她想了想岑秋閑說的話。

于她而言,加入宗門不是不好,但宗派無論大小,總有條條框框束縛左右,獨身一人反倒自在些……還有,什麼叫祁山是個不錯的選擇,若真如此納蘭錯會這時跑路?

蘇雲忽又想到一事,“說起來,有件事我想告知二位。”

“嗒。”

納蘭錯停下腳步,問道:“何事?”

岑秋閑也看向她。

蘇雲在心中斟酌一番用詞,“我曾在院中布陣,那夜我們走後,我感知到有一重傷之人進過院子,但很快便離開了。”

先前匆忙趕路下忘了這事,但瞧如今快到忘我境内圍,蘇雲才想起那應該是祁山來追納蘭錯的人。

“……”

岑秋閑瞄了一眼納蘭錯的神情,見他無有意外之色,倒也沒問蘇雲哪來的這本事,隻道:“可知是何人?”

想必是追殺師兄的人,但來得也太快了吧……她可是取巧靠着那隻長舌才這麼快尋到了師兄。

“唔……”

蘇雲仔細回想,“手執銀色骨鞭,似是那日與你交戰的人之一。”應當是祁山的某位長老,不過運道也太衰了些。

岑秋閑眉頭皺起,“……看來是秦長老。”

不過秦長老可是元嬰境,怎可能短短幾日便重傷?這忘我境妖魔鬼怪雖險惡,卻也知欺軟怕硬,遇上元嬰老怪級别的修士,是能避則避,豈有知難而上的道理。

莫不是……被人盯上了。

岑秋閑目光一閃,視線與納蘭錯一對上,便知自己所想的與他相差無幾。

祁山曾盛極一時,這麼多年長衰不起,弟子門人外出常遭意外身死,果然是有人在暗中針對。

蘇雲瞧見他們二人眼神交流一番又繼續向前走去,仿佛沒放在心上,便試探着問道:“既是祁山長老,二位不去救嗎?”

怎麼說也是曾經的同門吧。

“祁山如何與我們何幹?”

岑秋閑笑道,“我二人已不是祁山子弟,沒得逃命之際為追殺自己的人收屍之理。”

蘇雲聞言,心頭歎惋。

好消息是二人的确同宗,壞消息是二人對現在的宗門好像沒啥好感……那祁山能有她在外面聽到的那麼好嘛!保不齊是個巨坑。

再看看納蘭錯,似乎也十分認可岑秋閑的話,點頭道一句“的确如此”,末了又補一句:“可惜不是死在我劍下。”

蘇雲:“……”

感情您還有點遺憾是嗎?

好好好。

她的反派小可愛們真是一個比一個絕情,對舊宗長老悲慘的遭遇那叫一個薄情寡義落井下石,襯得為無辜之人的命瞎操心的她跟個聖母白蓮花似的。

行吧行吧。

左右不過是話本裡今後沒這人的戲份了,更何況人也不是她害的,在這瞎糾結個什麼勁兒。

轉念一想。

她現在可是身處今後會殺人如麻的反派陣營,怎麼能奢求他們去悲憫衆生,忘恩負義背刺他人理應是常态,她應該去習慣這樣的觀念,畢竟她也是反角兒啊。

那便無需有多餘的同情之心了。

後面一路上,蘇雲再也沒提這事。

納蘭錯和岑秋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多是曾經的往事,蘇雲插不上嘴,隻好默默跟在後頭吃瓜八卦。

三人走走停停又兩個時辰,行過密林,穿過荒草地,爬上高山,視野便陡然開闊起來。

蘇雲隻覺耳邊原還算柔和的風力忽地變大,“呼呼”直灌進耳中,費了好大力才得以看清眼前景象。

這一看,心神俱震。

美!

實在是美!!!

以腳下絕壁為界,前方是群高而陡的山石,或直立、或傾瀉、或頂峰倒塌,隻如直插在大地絹帛上的針般密密麻麻聳立着,綿延不絕,放眼望去足有數萬裡之遠。

或有幾座險峰,中有流水。

輕飄飄如匹練随風而動,聲勢卻浩大若垂天之瀑,清流石壁一相逢,“轟隆”之聲不絕于耳,碎玉斷珠間,七色虹橋若隐若現。

刹那間,磅礴氣息撲面而來。

“轟轟——”

呼嘯的山風在薄壁上穿行而過,不時有山石滾落之聲,于萬仞高空墜入山澗,久久傳來落地之聲,卻也頃刻間消散于天地。

與先前密林裡的死寂截然不同,眼前之景鮮活如是,耳中除了風聲,還有崖底各類妖獸嘶吼,以及空中飛禽唳嚎。

穹頂之下,飛鳥相與;雲海之中,山石林立。

無需多言,豪邁之氣便油然而生!

石林?

碑林?

蘇雲上前一步,想要看得更真切些。

不,是劍海!

藏劍海。

不過山乃忘我境内外之分的天塹,因修士難以越過群山抵達内界而得名,自上古便有之。

上古時妖魔與人族修士之間的實力差異較之今朝乃是雲泥之别,隻是前者為雲,後者為泥,恰與今時相反。

仙人難越,謂之不過。

忘我境妖魔盤踞的原因已不可考,流傳得最廣的一則是妖族通天大能堕魔後以身作劍,畫地為牢,界線之以北稱外,界線以南稱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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