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雪仗持續了很久,守護者、守護甜心全力以赴,入目所及幾乎全是敵人,毫不留情抓起新雪揉成團,向可親可愛的同伴砸出。
“彌耶給我站住!!”
“哈哈哈哈才不要嘞!”
“吃我一發高速球!”
“無效,反擊!”
少年少女們正是愛玩愛鬧的年紀,看着大家無憂無慮瘋玩模樣,花滿衣才總算有種“啊,大家果然還是小孩子呢”的感覺。
拯救大家夢想這事,對孩子而言果然還是太沉重了吧。
混賬「命運」……
“哇!”
壓抑的情緒融入雪球,一個不注意讓某位幸運觀衆吃了個狠的,相馬空海苦着臉:“花滿你倒是留點手啊!”
“啊……”花滿衣呐呐。
然後,打不中但被她打很痛的天花闆被大家集火,以一敵多一點不虛的花滿衣這時候不怕冷了,凍得通紅的手一球一個,打的對面滿地找牙。
然後被大家客氣請離。
花滿衣朝雙手哈氣暖暖已經沒知覺的手掌,下一秒被熟悉的手攥住。
因為都沒帶手套,又玩了這麼久打雪仗,他的手也是冷冰冰的,但花滿衣就是感覺一下暖和好多。
她心安理得地被他拉着走。
“nagi不玩了嗎?”
藤咲凪彥笑:“嗯,想休息一下。”
操場沒有坐處,地上全是積雪,兩人就靠在單杠邊,有個支撐也會輕松些。
沒了閃避點滿,力速雙A天花闆,剩下的人幾乎處于同一水平,有來有回打得非常盡興。
小孩子就得這樣才行嘛。
花滿衣剛勾起唇角,餘光卻瞟到身旁怅然若失的人。
“很神奇呢,守護甜心。”
女孩的聲音讓若有所思的藤咲凪彥回神,見他注意力回到這邊,花滿衣才繼續說:“一點也不科學地突然出現,長大後又會消失什麼的。”
“是呢。”藤咲凪彥笑,“守護甜心……究竟是怎樣的存在呢?”
女孩笑着問:“nagi認為是什麼樣的存在?守護甜心于nagi是怎樣的存在?”
守護甜心于他?
藤咲凪彥想到剛才腦海中浮現的問題,尚且還得不到答案的問題。
他預計一年的留學暫時中止,提前回國的原因是陷入了低潮……見識過世界上那麼多舞蹈後,對自己的舞蹈與未來産生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哪怕在修行之後,藤咲凪彥依舊覺得自己作為舞者還停留在非常狹窄的世界。
「真可惜,如果你是真正的女孩子的話,一定會跳的更加優雅而美麗吧。」
沒錯,無論怎麼努力,他都比不上真正的女孩,這是生理因素決定的事實,作為男孩的他在女形日舞這一舞種上……
況且從今以後,他還會成長為大人,以後肯定會更加……
手鞠回到蛋中,不知姓名的新守護蛋誕生于世,尚未可知的“理想的自己”仍在沉睡。
他們今後會如何呢?會一直沉睡在蛋裡嗎?他的舞蹈……
他找不到答案。
“……”
幼馴染的沉默讓花滿衣心中明了,她輕輕掙脫開握住的手,如過去成百上千次那樣,摟住他的脖子,将腦袋埋在他頸窩。
藤咲凪彥下意識環住她腰,哪怕冬天穿的很保暖,仍舊纖細得讓人擔心她有沒有好好吃飯。
“小衣?”
“雖然是我個人見解,但小衣覺得守護甜心這種美妙奇幻的存在,是「世界」賜予大家的祝福哦。”
女孩的聲音輕輕的。
“不要着急,凪彥,答案就沉睡在你心底深處,等待你将它拾起。”花滿衣的語氣如夢似幻,仿佛訴說着真理無可置疑,“慢慢前進就好,一點點找到真正的自我吧。”
“真正的……自我……”
“嗯。”花滿衣哄孩子一樣摸摸他腦袋,輕笑道,“别說現在隻是睡着,哪怕成為大人後消失不見,也并不意味他們不複存在。他們會永遠陪着我們,在心底深處一直,隻是大人們看不見罷了。”
他們隻是遵循「規則」,回到「終焉(星之路盡頭)」和大家一起聚衆睡覺去了,但毫無疑問的是——
“守護甜心永遠愛你。”
「一直注視陪伴着你。」
平淡的話語振聾發聩。
花滿衣抱緊他,像是想通過這樣傳遞給他以力量與信念,“更自信一點,更耐心一點,凪彥。”
“你從來不是一個人。”
「你不是一個人。」
和歸來時見面的話一模一樣,這個人怎麼總能第一時間察覺到他的煩惱?
藤咲凪彥歎息似的發出低低的笑聲。
“……嗯。”
在小衣身邊,根本沒有情緒低落的時候嘛。
“nagi别擔心啦,就算真消失不見,小衣就帶你找回來好啦,這種事情輕而易舉唷~”花滿衣樂天派地說。
“?”藤咲凪彥。
小衣,你剛才是不是說了什麼很炸裂的話?
“啊——小衣和nagi抱在一起了!光天化日之下,彌耶我們還在這裡耶!”
“凪——彥——?”
“衣?凪彥??”
“藤咲君……”
“哦,關系很好嘛!”
花滿衣輕巧離開藤咲凪彥懷抱,笑嘻嘻地扭頭向吃瓜群衆吐了吐舌頭,留下後者慢悠悠回到戰場。
隻剩藤咲凪彥一人在冷風中淩亂。
“……”
抛出一個非常有吸引力的話題,又無情轉身而去什麼的……也很有小衣作風。
藤咲凪彥無奈笑了出來。
但心情真的輕松許多,就算是最壞的結果,你也會有解決辦法吧?我們親愛的Clear。
——那是當然。
心有靈犀的花滿衣伸出手朝他招呼,“休息夠了就回來繼續咯,nag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