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醒兄妹的是藤咲凪彥。
幼馴染心事重重找了大半校園,在節奏啟發下回頭在“理應封閉”的天文館找到睡得迷糊的兩人。
“到回家時間啦?”花滿衣睡眼惺忪,看起來休息的不錯。
“……”花千樹似乎做了噩夢,表情很不好看。
藤咲凪彥無奈,“大家在等你們。”
真是的,不是說談心嗎,怎麼會談到兩個人呼呼大睡。
關掉天文館,三人懶懶散散向校門走,藤咲凪彥想去牽花滿衣的手帶她,卻冷不丁被極速開機的花千樹擠開,橫在兩人中間。
不要動手動腳——花千樹兇惡目光盯緊藤咲凪彥,後者額頭不免冒出兩滴汗水。
“哈啊…久等了,好困哦……”
見到女孩子們,花滿衣眼睛都沒完全睜開,雙手揚起,撲到日奈森亞夢身上。
“等……你昨天熬夜了?”日奈森亞夢猝不及防後退兩步穩住,見人神志不清下意識問。不是之前還好好的嗎?
“沒睡飽是這樣…呼……”
她聲音越來越低,勉強能走,但全得靠姐妹支扶。
真城璃茉和結木彌耶頗有趣味戳了戳她臉蛋,花滿衣.exe未能響應,明明分開前還精神百倍。
“走快點把她送回車上吧,現在的她需要休息。”花千樹。
衆人沒意見,一夥人速度比平日快了許多。下坡時日奈森亞夢手拉住耷拉在肩垂下的手,另一隻手摟住她的腰。
很細,完全看不出是名劍士,雖然隔着一層校服,依舊能摸出來沒有明顯肌肉,但皮膚非常緊緻,很有彈性……
“我會笑出來哦。”
腦袋緊靠她脖頸的女孩說。
日奈森亞夢老臉一紅,“不是,我才沒想奇怪的事!”
“你已經說出來了。”
女孩低低笑,吐息灑在她鎖骨附近,莫名滾燙。
“真是的,既然醒了就自己走!”日奈森亞夢惱羞成怒。
“不要,久違是想撒嬌的心情,寬宏大量的亞夢醬就體貼一下困得走不動路的小衣吧~”
她拉長聲音咯咯笑,不願意撒開。日奈森亞夢沒辦法,隻能由她靠,也舍不得像對男孩子那樣無情抽身離去。
幸好她們走在後頭,和體貼她們提供盡可能安靜環境的大家有點距離,不然她倆互動鐵定得引來吐槽。
也是這樣的相對私密狀态,她才能輕輕問出心中疑問,“衣,今天千樹來找你,是因為家裡的事吧。”
笃定的語氣,她早看來花千樹狀态不對。
花滿衣似乎也輕輕“嗯”了聲。
“雖然我不了解,但我知道衣有自己的苦衷。我不清楚怎樣才能幫到你,但如果有我能做的,我希望能成為你的力量,我想成為你的依靠,哪怕隻有一點點作用。”
越是了解,就越不了解。
認識至今經曆過諸多時光,她曾經覺得充分了解這位密友,能想到她在各種情況下做出的反應,知道許多她的喜歡、她的讨厭,知道其實在完美之下的她相當尋常,也會有煩惱與困惑。
但她偶爾的請假,滿人的存在與工作,家庭與家族、家人與親人的複雜認知又讓她覺得其實根本不了解她,她不知道的事太多,在那背後一定存在讓她偶爾露出寂寞模樣的“什麼”。
那一定是很悲傷的事。
日奈森亞夢無法想象。
花滿衣嘴很嚴,她不會撒謊,但也不會盡數坦白。總有些事無法輕易吐露出口,媽媽也說過,總有些事要靠自己跨越,不要強求朋友“毫無秘密”,這種時候隻需要在背後默默支持她就好了。
她知道好多,但總不說。
比如複活社的目的、專務的真身、露露的身份,她曾經收留過幾鬥,當初海裡的不對也早有所查,敏銳發現歌呗的錯事……
日奈森亞夢不笨,她隻是平時不會對夥伴多想,但隻要仔細思考,聰明天然的她能敏銳迅速抓住重點痛點,一如現在。
“要記得我們是夥伴,衣。”
她莫名不安,好像有什麼大事将要發生,很不好、很不好的事……她有點擔心,直覺雷達在狂震。
花滿衣不語,呼吸平緩,仿佛她真的睡了過去,沒能聽見她說的話。
如果是以前,或許會混過去吧,花滿衣想,但人家赤誠真心捧到她的面前,又怎能狠心置之不理?
這是她最喜歡的日奈森亞夢啊。
“亞夢還記得新年的時候,我們抽簽的事嗎?”
日奈森亞夢說當然,“是大家初詣一起抽的星之占蔔,空海有事沒能參與的那次。”記憶猶深。
“我們運氣很好,你是‘流星般的邂逅’,對應的似乎是月詠君,也是唯世大兇的‘注意黑洞’?所以後面才和他鬧得尴尬。”
唯夢不合啊,無論是以前在屏幕裡,還是現在在他們身邊,都讓人揪心,那可是他倆徹底互相理解接納的重要轉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