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大的力度在另一邊突然拉扯,夏時雨沒有料到,單手受不了如此之大的力度,不得已松開了繩子。
随即,他一個踉跄失去重心,往後面倒了下去。
夏時雨雙眼瞪大,來不及反應,腦海空白之時,下墜的上半身被人接住,才沒有摔倒在地。
頭和背靠在了一個不結實但是溫暖的地方,他定睛擡眸,寒冷的感覺入侵了夏時雨的視線,江寒松的臉龐随之映入眼眸。
瘦弱的少年有些不穩地接住夏時雨的身體,差一點自己也跟着倒下了。
江寒松平常面色看着冷俊,皺眉慌亂時的神色,添了幾分難得的暖色與人情味。
從這個近距離的角度來看江寒松的面貌,朝陽從側面照來,他鼻子的影子被拉長,顯得他鼻梁高挺,烏亮有神的眼眸,半垂的眼簾看着有些慵懶。
夏時雨盯着這個好看的臉龐,怔住片刻。
他起身道謝之際,他的面頰毫無征兆地起了一陣潮熱。
雙頰的嫣紅伴着不知不覺加快的心跳,就像是一場突如其來的海嘯,席卷至他的大腦。
他回神知道自己在臉紅,低着頭,不敢讓人看見。反應過來,夏時雨像觸電了一般跳了起來,差點站了個軍姿,并且氣息紊亂地說道:“謝,謝謝。”
這個,真的有點靠的太近了啊啊啊啊啊
他在内心吼道。
夏時雨一直都和他人保持着看似親密實則富有邊界感的距離,他這是第一次在這麼一個視角下看人,并且離得那麼近,人的呼吸他都能聽見。而且因為沒談過戀愛,所以一直懷疑自己的性取向。
現如今,事實證明了……自己好像真的是……彎的?不不不或許是雙也不一定,隻不過對女生感興趣的時候未到,一定是這樣。
江寒松見到夏時雨的舉動如此反常,微微蹙起了眉毛,張了張嘴唇想問夏時雨是不是受傷了。
白箬此時早已憑一己之力控制住了Lucky,跟着這隻逆子跑了老遠,她喘着粗氣,面頰還泛着粉紅的顔色。
她見到兩個少年,迅速平穩了呼吸,熱情地打着招呼:“嗨喲,兩位同學!”
别人都已經打了招呼了,江寒松也沒有再漠視的理由。他打招呼似的點了點頭,提高聲調,怯生生地說道:“你好。”
白箬笑着回應,她在遠處見到舉止奇怪的夏時雨,微微低首去看他試圖隐藏的表情:“哎,夏時雨你怎麼在臉紅啊?”她拉長尾音,不輕不重的聲線透着些許調戲。
聽到她那麼一說,夏時雨隻感覺臉上的溫度更燙了,且蔓延到了耳根。
他聞言更加低下頭,難得嗑嗑巴巴地說道:“沒,沒什麼……可能前幾天沒注意衣服穿厚一點所以就着涼感冒了。”
夏時雨舉目,想要換話題時,視線裡那隻被牽制住的大狼狗正好給了他機會:“這是你的狗?”
白箬點了點頭,輕瞥一眼夏時雨身後驚魂未定的江寒松,心感到不妙。
她埋怨一樣地說道:“是啊,我真服了,這狗,一不注意就拉不住。”
她拉着已經安靜下來的大狗,和江寒松保持了一段距離,輕聲詢問:“它剛剛沒有咬到你們吧?”
夏時雨漠然看了那隻令江寒松懼怕的狗一眼,淡淡搖了搖頭,平聲回答道:“那倒是沒有,而且帶着嘴套應該咬不到人。”
“那就好那就好。”
她移動的視線瞟到矮小的飯團,小巧可愛的小狗坐在夏時雨腳前。
白箬蹙起眉頭,感覺有些稀奇,Lucky要是見到陌生的狗都會很緊惕,而且也會向這隻小狗叫。
她向夏時雨靠近,蹲下身子伸手輕輕撫摸飯團的頭頂,聲音瞬間夾了起來:“哎呀!好乖好可愛啊!你家的狗狗叫什麼的名字?”
飯團也不忌憚陌生人,它搖着尾巴圍着白箬繞圈示好,白箬也大方地摸着小狗柔軟的毛發。
夏時雨臉上挂着淺淡的笑容,眼睛微眯:“它叫飯團。”
Lucky見到主人的舉動,憨厚地吐着粉色的大舌頭喘着粗氣,也過來湊一個熱鬧,卻不料自己的壯大體型和兇狠的外表把江寒松吓得接連後退。
白箬見到面相高冷的江寒松被Lucky吓到了,就笑着站起身來把渾厚的大狗往後拉,與他們保持一段安全的距離。
她的目光直直盯着逐漸靠近的小狗,出聲問道:“飯團是約克夏犬嗎?”
夏時雨看着白箬被飯團的可愛俘獲,抿嘴一笑點點頭,回應:“嗯對,我媽喜歡長毛的狗,本來要買馬爾濟斯的,但是網上說白毛很容易髒,就選約克夏了。”
白箬擡眸看了夏時雨一眼,雖然少年長得好看養眼,但是她隻是看看,并不想要追求,所以再怎麼看,也不會心動:“噢,不過飯團的體型好像比平常約克夏大欸,還有着胸前這一绺白毛,約克夏犬有這撮白毛嗎?”
她又蹲下身子,伸手指了指飯團的胸前。
江寒松見到惡犬已經遠離自己,就緩慢走回在夏時雨旁邊的位置。
白箬遊弋的視線意味不明,在他們之間不斷移動,端詳:“這麼巧啊,你們也在早上遛狗?”
上個問題還沒來得及解答,下個問題就來了。
夏時雨微讪地笑了一下,臉上的紅霞尚未褪去:“嗯,呆在家裡又不能幹什麼,就出來遛遛狗。”
精緻的雙眸,暗處帶過一絲懷疑。白箬微不可察地挑眉,斜眸看了一眼夏時雨身旁的少年:“和江寒松?”
夏時雨假裝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微笑着答道:“對啊,我們是鄰居。”
江寒松雖然和白箬同班,還是前後桌,但是他們沒有多少交際。他不吭不響的站在夏時雨旁邊,就像一個透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