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慕晚翻來覆去睡不着。
整個房間裡全是栀子花香,讓人神經無法放松,思緒仿佛回到了十年前。
那時他愛攀岩,一直以來都很順利,可那天攀岩繩被尖銳的石塊抹斷,整個人墜落下去。
再醒來的時候,是個很可愛的小女孩兒,穿着粉色蓬蓬裙,紮着麻花辮出現在視野中。
至今為止,他的腦海中,還依舊清晰記得小雪的模樣。
黑暗中,他偏了偏頭,看向旁邊床上呼呼大睡的人。
如果按時間推算,餘輝輝的年齡确實能和小雪對得上。
但,性别對不上。
至于這個栀子花香沐浴露....
餘輝輝是知道他一直在找白月光的,所以對方很可能已經找到了一些關于小雪的線索。
之所以裝傻,目的無非隻有一個——他!
餘輝輝和他維持婚約,表面上看是迫于家族壓力各取所需,實則上是緩兵之計。
這麼一個要強的纨绔少爺,想必從小到大,沒有得不得的東西吧。
可惜,他不是東西。
總之,一定要問出關于小雪的消息。
他拿出電話,給經紀人發了微信:【有要事,裝病計劃暫時擱淺。】
收到消息的經紀人雙眼瞪大:【不是,祖宗,到底是什麼事,比你前途還要重要啊?】
慕晚:【不比前途重要。】
經紀人松了口氣。
慕晚:【比我的命重要。】
【???你認真的?】
*
叮~
叮鈴~
叮鈴鈴~
在被窩裡的衆人:.....
戀綜節目改軍訓了?
餘輝輝把頭悶進被子裡,嘟嘟囔囔詛咒着:“擾人清夢,吃方便面沒調料包。”
别墅裡沒有任何起床的動作,導演看了看旁邊的金主:“霄總,您是不是再考慮一下?”
霄雲從袋子裡拿出了一個黑色面具帶上。
???
咋?
鐵面無私?
“不是,”導演有點想哭,“戀綜節目這麼整,您會賠死的!”
“你不懂,”霄雲帶着黑色鐵面,聲音被悶出粗粝的質感“苦中作樂、渣裡找糖,才是人的生存境界。”
導演好不容易回國,想搞一番大事業,結果遇見了不靠譜投資商,擁有了悲慘命運。
最後,他歎了聲,輕輕拍着霄雲的肩:“既然是同學,我想你應該不會食言。”
“所有損失一力承當,”導演重複,“禍你當,福我享。”
見霄雲點了點頭。
導演戀戀不舍的把喇叭給了他,認命轉身:“去吧。”
下一秒,雷震一般的聲音,像電磁波一樣鑽進人的耳朵裡。
“所有人聽着,五分鐘起床,三分鐘下樓到院中集合。”
“遲到的,扣除早飯。”
餘輝輝腦袋昏昏左搖右晃坐起。
天哪,剛才回籠覺是個噩夢。
他聽到了霄雲的聲音。
“餘輝輝,快點兒,”慕晚把他的外套扔過去,“别夢遊了。”
眼前一黑。
真好,天還沒亮。
Zzzz
院中,一個穿着迷彩服,肌肉線條流暢,身材絕好的鐵面人面對着他們。
鐵面霄雲目光一略,餘輝輝呢?
胡斌赫頂着雞窩頭,一臉不解:“導演,這是做什麼?”
導演緩緩低下了頭。
這架勢。
不妙!
竹笙立馬警覺起來,但他不敢說話,眼神不自覺看向了慕晚和餘束。
在場的人裡,恐怕也隻有這兩位背景足夠對抗霸王條款了。
果然,嬌生慣養餘束說話了:“我來參加的是戀綜,節目整這一出是什麼意思?”
回答的人不是導演,是鐵面霄雲:“覺得沒意思,可以走。”
“???”餘束,“.....”
這個幹脆驅逐令,有點太幹脆了吧?!
大家最後的希望,都放在了慕晚身上。
然而,慕晚像是離線了一樣,一聲不吭。
面具下的霄雲,後槽牙咬緊,再次提醒,聲調也高了:“我重複一遍,從現在開始節目組的一切活動由我負責,吃不了苦的,現在就可以走。”
衆人沉默了。
米月想了想,問:“我們來這裡都是有片酬的,現在走了,片酬怎麼算?”
鐵面:“片酬一分不少,外加送片酬百分之五十作為‘識時務’獎金。”
什麼?
片酬不少不說,還多加百分之五十?!
這哪是鐵面?
分明是天使啊!
米月開心壞了:“我回去收拾行李。”
鐵面:“去吧。”
然後,節目組當着所有嘉賓的面,支付了米月片酬和百分之五十的‘識時務’獎金。
像是一個大餡餅砸了下來。
鐵面拿出計時器:“大家還有五分鐘的時間做出選擇。”
V不得不承認,剛看見米月拿到超乎預料中的錢時,他确實心動了。
可那筆錢比起玺樾來說,就太沒有誘惑力了。
他這個人沒什麼别的愛好,就是愛睡一些美人兒。
此生唯一的樂趣,豈是那三瓜兩子能替代的?
胡斌赫餘光看向旁邊的餘束。
這可是餘家孫少爺,要是能把人弄到手,他以後豈不是躺平人生?
況且,也就是陰差陽錯上了這個節目才能夠這麼順利成章的接近餘束。
要是離開了這個節目,餘束恐怕約不出來。
竹笙心裡很糾結,一方面是誘人的片酬,一方面是自己人生苦難的開始(餘輝輝)。
如果自己就這麼走了,又會落入張斌手裡,那樣恐怖一夜一夜,他不想再經曆了。
哪怕是在這裡節目上吃苦,他也不要再回到張斌身邊了。
還有餘輝輝,也是時候,兩人之間,該有個了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