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昭:“這日子過不下去了,真的過不下去了。”
他喪得沒有了未來。
雖然剛才,方一昭說了“有它沒我有我沒它”這樣破釜沉舟的話,葉曼還是選擇了留下荀喵。
方一昭震驚,難以置信:“你還是不是我的親生母親了?”
葉曼淡定地道:“我能确定你是我的親生兒子,至于你是否可以确定我是你的親生母親,這我就不得而知了。”
在怼兒子這方面,葉曼從未失手過。
荀邈耀武揚威:“喵喵~”
方一昭向他的親生父親告狀:“它嘲笑我!”
方墨和稀泥:“不要跟荀喵計較啦,它還是個孩子呀!”
方一昭痛哭:“我難道就不是一個孩子嗎?”
方墨歉意:“不好意思說順口了,它還是一隻三個半月的貓崽子呀!”
方一昭不服:“那我還是個孩子呢!”
方墨:“是啊,所以孩子能聽得進去話,貓崽子聽不進去,你如果非要跟它計較的話,那我也沒辦法。”
方一昭:“……”
他呢喃:“好渣男的話哦。”
葉曼:“把那塊蹭蹭。”
方一昭:“不是,我還要再吃了嗎?”
葉曼說完剩下的半截:“然後撕掉,再繼續吃剩下的。”
也就是把荀喵碰到的那塊給丢了,餘下的雞腿也不要浪費,繼續吃。
剛啃沒兩口呢,别浪費。
荀邈碰到的那個地方剛巧是塊雞皮,其實撕下來就可以了。
李白梅伸手:“沒事,昭昭,奶奶吃。你拿個新的。”
方墨把剩下的那隻大雞腿放在了葉曼的碗裡:“現在沒有新的了。”
方一昭痛哭:“我果然隻是個意外,并不是你們愛情的結晶。”
孫子的耍寶太有趣,兩個老人沒忍住,笑了出來。
于是再度往方一昭傷口上撒了鹽。
葉曼笑着道:“給給給,給你吃。這個雞腿給我,我去切開,被荀喵碰了的地方喂豬,完好的給你爸吃。”
方一昭甜甜地道:“謝謝媽媽!”
被牽連的方墨:“哎哎怎麼這裡又有我的事兒了?”
葉曼已經拿着方一昭的雞腿遠去了。
一隻巴掌大的雞腿,荀邈碰到的是少部分,除了有點心理陰影之外,這隻雞腿還是完好的。
葉曼沒打算把那塊給荀喵吃,她婆婆一向舍得放大料,裡面應該還放了料酒,她怕荀喵吃到不能吃的東西。
後院有個低矮的豬圈,裡面有兩頭豬崽,葉曼把雞腿給了方墨後,順勢就走了過去,把切掉的那塊丢給了兩隻豬。
哼哧哼哧的,豬動彈了一下,然後沒有聲音了。
葉曼轉身回去,洗了個手,繼續去吃飯。
這一晚餐吃得豐富多彩,人人擁有歡樂。
李白梅跟方欣榮看着荀喵,覺得這隻黑貓是真靈性,又是個崽子,雖然欺負了方一昭,他倆依然沒對它産生惡感。
荀邈:可能這就是顔值的魅力吧!
方一昭吃完飯,拎着荀邈的前胳肢窩把貓給拽了起來。
荀邈一臉冷酷地俯視着他。
方一昭:“……”
他的雙手往下放了放,将一人一貓的視線齊平,拒絕被一隻貓如此蔑視。
“荀喵,你晚上跟我睡覺吧?”
荀邈表示那你得求我。
方一昭恐吓:“不然你就要進雞圈裡跟這些大公雞睡覺了!”
荀邈翻了個白眼。
切,大公雞就一隻,剩下的都是母雞,沒看過雞還沒吃過雞肉嗎?你以為我分不清公母嗎?
方一昭扭頭,激動:“媽!荀喵會翻白眼啦!”
葉曼從廚房的窗戶探出頭:“我也會翻,你要不要看一個?”
方一昭迅速認慫:“不用了媽媽,媽媽您忙!”
葉曼:“不省心。”
李白梅擱一邊笑。
外面的方一昭還在逗荀邈,說那大公雞就喜歡啄小貓,啄一個自己的喙就長大一截,這隻大公雞那麼威猛,肯定是啄了好多的小貓仔。
李白梅手下勤快地刷着碗筷,葉曼在刷鍋。
聽着外面的熱鬧動靜,李白梅嘴角的笑又深了些許。
“曼曼啊,你們一回來,家裡真熱鬧。”她無意識地感慨。
葉曼手下一頓,又接上,揚起頭的時候笑着“哎”了一聲:“是啊,方一昭太皮,事兒多,一到晚上就不消停。”
李白梅:“男孩兒嘛,皮得很!不過也辛苦你了,養這麼大一孩子,沒少操心。”
葉曼:“還行吧,一周五天在學校,就回來個周末,白天還要跑出去,也不怎麼煩我。”
李白梅:“昭昭學習怎麼樣啊?”
葉曼:“前不久月考,考了班上第七,年級裡有點靠後了,他這個是平行班……”
兩人就着方一昭的學習成績,緩緩地交談了起來。
方墨則是跟方欣榮在大門口,看着門上頂棚下的燈,研究明天把這燈給換了。
方欣榮:“沒事,平日裡也不用。”
方墨:“村兒裡這路燈太暗,你這塊剛好是個死角,這巷子太深了,兩旁還有臭水溝,沒個燈不行。”
要不是今天出來,他還真沒發現這點。
方墨:“現在是夏天就算了,夜裡黑得晚,那要是冬天,五六點就開始黑了,太危險。”
方欣榮:“哪兒就危險了?晚上我跟你媽也不出門。”
方墨:“怎麼不危險了?你倆這歲數,摔一跤那是好說的?換個燈幾塊錢的事兒,明兒我就找人來看看,是不是線路的問題。”
家裡有多餘的燈泡,剛才他試過了,不亮。
方墨:“我估計就是走線沒弄好,指不定哪兒出了問題。行吧,這個燈就交給我,臨走前我保準給你弄得漂漂亮亮的。”
而方一昭,依然在跟荀喵單方面強迫性唠嗑。
荀邈:謝謝,是很合格的家庭一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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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荀邈起床,入目的是方一昭的狗頭。
他昨晚還是跟方一昭睡在了一個床上,不過沒有什麼心理壓力,畢竟他隻是一隻貓,需要的僅僅是一個枕頭——方一昭的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