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噴湧而出,男人還沒反應過來,甚至疑惑為什麼女子手中拿着自己的匕首,匕首上還有血……
奪刀,反手封喉!上座的男人最先反應過來,“殺了她!”
兩步外,兩個男人握着短劍沖來,林英之旋轉半步側身躲開其中一個,同時後擡腿踢中另一個人的手腕,踢飛短劍。
她淩空跳起一字擡腿踢向二人面中,左手接下落的短刀,落地即向第三人喉間扔去。
此時倒地二人捂着鼻子迅速爬起,手腕變形的男人向上座靠去,另一個趁機下蹲掃堂而去。
她擡腳後擋,男人仿佛撞向一塊鐵闆,“啊!”
擡腿用力踩下,男人瞬間慘叫,捂着腳踝左右打滾,全然沒注意匕首已下落。
“姑娘手下留情!”
匕首停在頭頂,林英之收手。
大喊的男人是這些人的頭目,此時他已經坐不住了,眼神慌張,額頭冒冷汗,本以為這姑娘手無縛雞之力,沒想到瞬間解決了他的兩個人,若非他急忙出口,第三個弟兄也要喪命于此。
“姑娘誤會了,我們不是要傷害姑娘或者那少年…隻是聽令行事,還請姑娘留情。”頭目聲音發虛,他不知道惹上了什麼人,直覺告訴他,他們不是對手。
林英之停了動作,看向頭目,“離開這裡,我不殺你們。”
“是是是,我們馬上離開!多謝姑娘饒命!我們馬上走!”頭目沒有一開始的氣焰,哈腰經過林英之身旁,兩個受傷的手下忍着痛帶走了兩個兄弟的屍體。
等待這夥人徹底離開視線,林英之暗自歎息一聲,直覺這件事可能不會這麼簡單結束。
她本就有離開的打算,隻是這些人讓她提前了自己的打算。
趁着天還沒亮,她回到倉庫給胡子楊留了個信,最後摸了一把狗頭便離開了。
關于自己的來去,她還要繼續探尋。
她有個猜想,興許是自己被封存太久,世代更疊,以往的地名都被覆蓋,所以她才覺得陌生。
民間的史事大多口口相傳,不免被添油加醋,想要知道更準确詳細的曆史,還要到名叫皇宮的地方去。
她打算先去皇宮的所在地,都城梁都。
清晨的樹林涼風習習,蟲鳴輕響,一身黑色勁裝的林英之停下腳步。
“你跟蹤的功夫還不到家。”
話落地,無人顯現。
她等了片刻,以為來人不會現身時,少年清亮的聲音響起,“姐姐的功夫很到家呀。”
是那晚的少年,秦影。
他甩着自己腰間的布帶,眼睛含笑靠在粗木上,“你到底是誰呀?我才來這裡沒兩天你就出現了,樣子還有點奇怪。剛開始我以為你跟盯我那些人是一夥的,但是現在看...…又好像不是。”
秦影走到林英之跟前,歪頭打量起她的臉,想要從她的臉上探究更多表情。
忽然他好像發現了什麼,挑起了眉,“你的頭發怎麼變白了?”
“我對你的故事不感興趣。”林英之和他拉開距離,目不斜視地往前走。
“這個這個這個,這個有點困難啊。”少年跟上了她的腳步,攤開手,“因為我也不知道這些人的目的。你對我不感興趣,但是我對你有點興趣了。你為什麼不把他們都殺了?你這樣不也是打草驚蛇嗎?”
秦影饒有興緻地看着她。
“想殺,但是他們已經對我沒有威脅了。”
“這樣啊,那你還挺有原則。但是這樣你就被我拉下水了,我會内疚呢。”
“你可以不跟着我。”
秦影裝作聽不懂林英之的拒絕,“你要去哪?我們可以結伴闖蕩江湖!”
“去梁都。”
“梁都?皇帝就住在梁都,你去那做什麼?你認路嗎?你有錢去嗎?”
“你跟着我就是問這些嗎?”林英之覺得少年有點聒噪,“你沒有要做的事嗎?”
秦影歪頭想了一會,伸出手掌開始數數,“嗯……有啊,我想變強,變強後做大俠,去鋤強扶弱,還想要一把厲害的劍……但是我得先搞明白那些人為什麼要抓我。就算死我也得死個明白吧。”
“你要做的這些和我沒有關系。”
“怎麼沒關系?”說着,突然秦影竄到林英之身前,噗通一個下跪,“請女俠收我為徒!”
…...收徒?
他纏着自己是為了讓自己收他為徒?
林英之頓住了,第一次見到這個少年的那晚,他應該正身處危境,但是他不想着逃脫而是往自己這裡跑,彼時他正懷疑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