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姣姣急忙看向妄淮:“你也不行嗎?”
沈自尋噗嗤一下笑了出來,拍着妄淮的肩膀:“行,他最行了,隻是他一個人行沒用啊。”
妄淮一收手,那人直接沒了氣息,倒在地上瞬間灰飛煙滅,他躲開沈自尋的手,解釋道:“進入銷魂窟之前有一座寺廟,要靠機緣。”
機緣這種東西确實不好估量,但是師姐現在在鬼蜮的人手中。
她有點不知所措地捏着自己的手,明天晚上就煉化的話,那師姐真的事危在旦夕。
妄淮看她緊張的樣子,心裡想的不是秋葵,而是宮飛雨得到的那根靈脈,是不是真的屬于她?
按照宮飛雨方才跟秋葵的話,他确實是沖着小女修來的。
長睫落下陰影,遮掩了眼中的情緒,她好像完全不清楚自己沒靈脈的情況。
若是她得到了靈脈擁有了修為,大概能自主解開情藤,省得一些麻煩事,也不用在跟她糾纏。
“出去。”妄淮朝沈自尋一揮,沈自尋便被打了出去,随即四周的門窗都被關緊。
白姣姣一時間還不明白他的意圖,隻感覺他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背過身去。”
“啊?你要幹嘛?”她有點懵,僵在原地。
他想探她的靈脈是否真的不存在,眼見着她不配合,妄淮也沒什麼耐心,微微用力将她困在屏風之上。
寬大的掌心從她的頭頂撫上她的後背。
夏日的衣服單薄,她能感受到他掌心炙熱的溫度,透過單薄的遺物正貼在她的脊骨之上。
她後背發緊,被他扣住的手腕也熱的泛紅,兩人對面就是落地的鏡子。
她看到他垂下頭,隻能看到高挺的鼻梁,高大挺拔的男人在她的身後強勢地隔着距離壓着她。
這個姿勢跟剛才那對男女歡好時一模一樣。
白姣姣臉紅着低頭,不敢看。
随即就聽到妄淮問了句:“你知道自己不能修煉的原因嗎?”
“知道啊,師尊說我天生沒有靈脈,無法修煉。”
妄淮确定了她确實沒靈脈,将手收回:“你的靈脈不是天生缺失,而是被人取走,你想拿回靈脈修煉嗎?”
“想!”白姣姣這段時間也知道自己太累贅了,不會飛,沒有修為。
她是一群人之中最普通的存在,也是最容易死的存在。
妄淮望着她眼底汲汲的光,似乎看到了曾經的自己,努力地抓住一點變化的可能。
他松開她的手腕帶着她飛離出去。
“去哪裡?”她看他踏風而行,也不知道要去幹嘛。
“不是要救你師姐?”
白姣姣眼睛倏地亮了,激動地把他抱了個滿懷,興奮地說:“妄淮!你真好!你是最好的人!”
妄淮卻油鹽不進,勾着唇冷笑着問:“你們合歡宗還額外教了你們拍馬屁?”
白姣姣:“?”你這樣是會挨打的。
黃泉路處于極陰之地,距離魔界有些距離,兩人到達之時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月亮高挂傾落雪白的月光,讓整個黃泉路都顯得極為陰寒。
白姣姣抱了抱手臂,感覺陣陣的寒意襲來:“好冷啊。”
妄淮看向她冷的發白的臉,他随身隻會帶幾身換洗的衣服,沒帶披風,而且黃泉路是無數孤魂野鬼散發出來的陰氣,衣服抵擋不住。
有修為的人能抵抗的了,但她真的修為薄弱,難以抵擋。
他主動伸手扣在她的手腕上,渡了幾分靈力到她體内,白姣姣瞬間就感覺不冷了,驚奇地看他。
妄淮:“還冷?”
“不冷!”她挨近了他幾分,朝他小聲問,“為什麼黃泉路上這個時辰還這麼多人?還都是一男一女相伴而行?”
“不清楚。”妄淮隻是看過銷魂窟的一些古籍,沒有親自來過。
不過這情況确實很怪異,這個時辰還這麼多男男女女。
等兩人到了孤零零立寺廟像是一座堤壩将整個去路都攔住了,而且寺廟上方還籠罩着一種粉色的煙霧,搭在一起有種古怪的感覺。
“我覺得這個地方很不正經。”白姣姣朝他小聲逼逼。
妄淮:“在你面前小巫見大巫。”
白姣姣嘿嘿地笑了,被他扣着手腕帶了進去。
寺廟之内很清幽,隻有陸續的人走進去,他們兩跟着人群緩步進入寺廟之内。
等到了正殿之内,能看到兩個和尚正站一張桌子前,桌子上放着一排抽簽桶,每一對男女都各自挑了個簽桶抽簽。
等抽完男女相視一笑,眼底都是洶湧的欲望,像是沒了理智的野獸。
白姣姣被眼前的一切搞得緊張,本來貼着他的手臂,現在恨不得雙手都扒拉着他整個人。
四周燭光昏昏,白姣姣借着昏暗的光看清四周,發現寺廟之内沒有佛像,空空蕩蕩。
下意識地貼近妄淮,扯了扯他的袖子:“你看。”
妄淮剛才進來就發現這個寺廟沒有佛像,這裡确實很詭異。
“兩位施主輪到你們抽簽了。”
小和尚的聲音讓白姣姣的心都跟着提起來,手緊緊地抓着他的手。
妄淮一路都很平靜,帶着她到了抽簽桶之前,随便從中抽了一根,白姣姣也随便抽了根。
小和尚大概是看出兩人第一次來,解釋道:“機緣在兩位手中,若能完成自然能進入銷魂窟。”
白姣姣沒懂,身後的女子看她懵懂的樣子笑着說:“意思就是說,你隻要完成上面寫的機緣就能進去咯。”
她明白過來,垂眸看着自己手中的簽,看到上方四個字。
取他元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