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瞳青年再反身一繞,發現身後還是牢牢跟着一串“尾巴”。
Wind頓時明白,這些就是導彈類的武器了。
他沒有慌張,直接給指揮官打信号。
【滴——】
對方回的很快:
“差不多了。”
指揮官言簡意赅。
“Wind退後,Mist開技能。”
頻道滿是海風鼓噪的聲音,雜亂之中又有着莫名的秩序,就像兜帽人手中的塔羅一樣,不緊不慢的。
Mist抽出一張牌,虛幻而神聖的光芒在她指尖跳躍……具象成為兩枚神秘的金色酒杯。
看不見的命運,開始用絲線纏繞這片海洋。
塔羅,“節制”。
兜帽人舉起一隻手,慢慢将這枚聖杯裡的水,傾倒到另一枚聖杯裡。
她的背後好像有火紅羽翼的虛影,使她能夠從容地懸浮海上,在飛揚的戰火和斜出的黑煙裡保持平衡。
物質為實,精神為虛。
而“節制”的意義便是……
Mist輕聲道:“調換。”
精神為實,物質為虛。
所以,攻擊為實,傷害為虛。
——節制你的欲望,注視你的内心。
子彈穿過他的身軀,而他毫發無損。
因為,子彈無法打穿他的内心。
——這就是“節制”。
隻見赤瞳青年一個後撤,帶着他一長串的“尾巴”繞到了右翼。
忽然間,圍繞Wind的那些炮彈,慢慢地變得透明,變得虛幻,變得好像是光與海之間的投影。
炮彈穿過熱流與狂風,化為日暈下的海沫。
竟然,是彩色的。
“呼……謝了。”
“不客氣。”
……
最後這波狂轟濫炸全線落空,維利的主場優勢終于消耗殆盡。
現在,戰局逆轉,勝利的天平落在了她的會合。
路數默算着對面充能的時間,判斷已經到了Wind公式的第一階段,遂道:
“諾拉放冰陣,Maya接上。”
銀發法師已經吟唱了有一段時間,繁複而靡麗的冰花忽地浮出海面。
冰花凝成了線,它們繞着整個烏托邦劃了一個圓。
像在白紙上圈了一個點,又像在鲸魚的身邊築起一座牆。
高大的冰牆踏浪而起,日光下反射出耀眼的白光。
“糟糕!”
危險而湍急的渦流,竟然全都被攔在了冰線以内。
“烏托邦”裡的人顯然意識到了問題所在,他們開始迂回地尋找逃跑路線——
可那些各自紛繁錯雜、相互嵌套的渦流,甚至被冰牆切出了斷面。
斷面以外,還有海浪在不甘心地拍打。
斷面以内,那些渦流直接變成了冰牆的一部分。
水波溫柔地蕩漾着。
他們無處可逃。
金發女郎抽出腿間綁帶的左輪手槍,擡手一轉。
“砰——”
突兀的槍聲響徹在海面上。
孤零零的,聽起來非常單薄。
然而它打在了諾拉的冰牆上。
原本不斷被沖擊着的、簌簌往下落冰渣的牆面,頓時堅實了起來。
它在衆目睽睽下升起了金色的虛影,自外而内,瞬間瓦解了敵人的反撲。
下一秒,Maya熟練地甩了把槍。
“嗒。”
一聲輕響,改裝後的雙槍出現在她手中。
Maya眼都不眨,朝四面八方掃射:
“砰砰砰——”
Maya的子彈大多給了三隊的新兵。
指揮官的光屏上,那些躲避沒那麼敏捷、導緻被轟成殘血的新兵,此刻血條猛地向上蹿了一大截,接着又慢悠悠地下滑。
路數知道,他們不能堅持太久了。
烏托邦外圍的溫度極高,海上日頭又毒,新兵會暈。
所以。
銀發指揮官盯向前方——
她要讓烏托邦的中心,主動放棄外圍保護傘一般的島鍊。
在這張地圖上,隻有一個标準答案。
那就是……
“火燒連營。”
路數的眼神極其冷靜:“你到了沒。”
“來了。”易憬答道。
易憬接上了她的戰術,全服知名的黃金大隊終于出現。
——而且一出現,他們就落在了最合适的位置上。
此時此刻,除了最内側的“烏托邦”本體。它所有的島鍊,都在軍團的射程以内。
銀發指揮官看向光屏:“四隊呢。”
“砰——”
一道華麗的電弧自遠處飛來,橫穿戰場。
它精準無誤地擊中了目标,代替了隊長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