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小梅下了山,卻有些發愁了。
她上一次關于老家的記憶還是在六七歲的時候,這都十年多了,她家到底要往哪頭走來着?
當然,她絕不承認她自己也是有(zhong)些(du)路癡的。
好在她還記得她家在帝京,帝京乃是王都,所以先随便挑個方向走一走,找到最近的城池問問帝京在哪個方向還是可以的。她隐約記得,靈山附近應該不遠處就有一個還挺繁華的城市,她十二歲的時候還跟着清歡師姐去逛過來着。
可是順着那個方向走啊走,感覺都過了記憶裡的腳程好幾裡路了,愣是沒看到影子。
她不禁有些懷疑,是不是她年紀大了記憶出問題了。
終于找着了一座城池的廢墟,看着眼前這斷壁殘垣,她有點兒懷疑人生。
等等,這地方是不是她當初走過的那座城來着?
可也不過是五六年光景,如今帝王英明百姓安居樂業的,附近山頭上的匪徒他們靈山早八百年就給清理了個差不多的了,那真的是沒有出事的理由啊?
這地方大小也算是個城,就算真毀了也不至于這麼徹底的吧?況且瞅那破敗的程度,少說也報廢了幾十年了。
所以,難道真是她記錯了,不是這座城?
她一邊疑惑一邊就打算離開,卻不料忽然聽得耳邊風聲一起,條件反射性地把頭一偏,伸手一撈就抓到了一隻飛刀。
這飛刀烏漆墨黑的,看着都不像個值錢的玩應兒,倒是刀柄處隐隐約約有一道銀色的痕迹,但也免不了是天光太盛她看錯了眼。
身後不遠處忽然傳來一聲輕輕的嗤笑,她的精神頓時緊繃,下意識地握緊了飛刀刀柄,猛然回頭。
卻見一穿着暗紅色衣袍的公子哥兒眼角帶笑,看她轉身,笑得竟是更燦爛了。
落小梅覺得這位多少得有點兒大冰。
不過基本的禮儀還是不能丢,手中握的這把刀暫時不知道往哪裡丢,隻能一同捧着拱了個手。謹慎開口:“見過這位。我尋路至此,然此處卻是滿目斷壁殘垣,恐此行目的是無法達到了,就不知公子到這破落之地又是打算作甚呢?”
這正主兒還沒說話呢,倒是跟着他走的那個看不清面目的人先沖了出來,一開頭就是趾高氣昂:“我家公子是來這裡追查一樁離奇失蹤的案件,線索之地最後就指向這裡。倒是你這人鬼鬼祟祟地跑來這荒廢了不知多少年的城裡是想作何?對了,你居然還繳我的武器,還不快點兒歸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