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堂堂一個大男人,說哭就哭的?不講道理的?
等等。
雖然她聽着這聲音似乎有點兒欠欠的耳熟,但世界上那麼多人,音色相似的也不是一個兩個,就,有沒有可能這人就是一個偷摸跑出來玩的少年,就跟她老哥一樣聽了這邊的熱鬧想湊一湊,然後不巧正和爬牆的她遇到了一起?
可是她瞅這體格,瞅了半天,感覺也不像十三四歲啊?
得了得了,反正現在的小孩個個營養旺盛的,再既然之前能悄沒聲息地陰她一手,說不準還是個從小就練的,那長這麼大也不是不可能。
最主要的是她對于眼淚攻勢是真的半點法子都沒有,尤其是這種要哭不哭的樣子。
想着自己反正也是要進去的,大不了就順便幫他找找。
于是她說:“行,剛好我也要進去,那我順便幫你找找。不過先說好啊,不管找不找得到你可不能再煩我了啊!”
對方沒說話。
落小梅權當他同意了,然後繼續自己未完成的事業。
然而在她二度上牆後,這人忽然來了一句:“我不信你。萬一你是想乘機跑了怎麼辦?這裡地方這麼大,霧又那麼濃,你偷偷往裡邊一藏,我也找不到你,那誰來還我扇子。”
落小梅此刻已經騎上了牆頭,半邊身子快要融入霧裡,聽了這話,探頭,微笑:“所以呢,你想怎麼樣?”
誰知道下一刻這人也上牆來了,坐到她旁邊:“要不你帶着我一起走,要麼你押個東西在我這兒。”
落小梅被這人的突然靠近一驚,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然後猛然意識過來:我慫什麼慫啊!
輸啥也不能輸陣是不,于是她也不甘示弱地看回去:“憑什麼啊,我答應幫你找扇子已經很良心了,憑啥還要我押東西給你?你再無理取鬧我不幫你找了!反正這地方就咱倆,我把你弄死在這兒也沒人知道。”
那人微笑,綿長的氣息搔的落小梅耳朵癢癢的,不滿地又後退了幾下。他說:“你打不過我。”
落小梅一口氣沒哽上來:還真是!以她的能力和這人對上,頂多也就能互相牽制住,再多的,她還真辦不到!
她也沒辦法了:“所以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啊!”
這人說:“不是說了嘛,我要你押東西給我。唔……我看你手上戴的這個墜子就不錯。”
落小梅聽了,警惕地捂住手腕:“好啊原來你沒安好心!這墜子是我娘給我未來媳婦兒的,我都沒找着真愛呢你就想和我搶!”
這墜子原是一顆玉石上打磨出來的一套,原本她娘是想着當做兒子提親的信物,誰知道她老哥當初看了一眼,就嫌棄地丢開了,還說長得醜。
當時她娘氣的不輕,要知道這可是當今聖上賞賜下來的東西啊,且是大師雕刻。不要也就算了,還敢說醜?
最後一氣之下就給了落小梅,剛好那時候她還體弱多病,也不知道是不是寶玉養人,戴了這墜子後居然還真慢慢好了。
原本墜子是挂在脖頸的,但她覺着挂脖子怪麻煩,後來就裁了一段紅繩綁在了手上。
此人憋笑,虛空在她身上比比:“你?媳婦兒?”
落小梅不服:“咋我不能娶個男媳婦兒回家啊!”
濃厚的霧氣悄然溢出,不知何時飄到了他們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