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個忽然出現的東西就引起了她的警惕。
然而她撥弄一番,除了依稀看出它是一朵淺粉的小花,并沒有發現其他的異樣。
她試圖将之摘下來,但是明明看着是摸到了,手上卻并沒有任何觸感,可見它還是個無形之物。
總歸暫且沒發現它有什麼壞處,她索性任它待着了。
兩人在道觀裡待了幾天,期間,玄雲延還拿着破了洞的扇子問問道士有沒有什麼解決方法。
誰知道道士看到他這把扇子,整個人都驚了:“這扇骨的材質竟是自帶辟邪之效,你是上哪裡找出來的?想當初我師父為了尋這麼一塊,可是廢了不少心力,用它修行道法,那是事半功倍啊!”
若非這扇面是最普通的紙,甚至都可以當做法器用了。
他跑去把壓箱底的典籍全翻了出來,一股腦兒塞給玄雲延。
這興奮的,甚至都忘了玄雲延之前威脅他的事情了。
他師父臨走前托他找個能繼承衣缽的弟子,雖然他瞅着玄雲延那樣子也不像是樂意拜師的,不過他因緣巧合得了這樣的寶物,他覺得,此人還是與我門有緣。
反正書放在他這裡也是積灰的命,還不如貢獻給有才之人。
原本玄雲延不願意接這些典籍,畢竟這樣一來他欠的就更多了,但想到之前落小梅那個失控的狀态,若是他會道法,至少下次她失控的時候他不至于幹着急。
畢竟,哪怕那些發絲最近挺安靜的,難保哪天不會噬主。
至于扇面的破洞,整個扇面已經破破爛爛,道士說扇面的紙是再普通不過的宣紙,破成這樣已經沒法修複了,唯有全部扒掉,重新覆一層上去。
這小觀偏僻,早幾年就沒什麼香火了,自然也沒錢,祖上攢下來的那點兒家底也随着一輩一輩的消耗早就所剩無幾。
所以自然是找不出能修扇面的材料來。
最後他翻箱倒櫃許久,也隻找到他師父的師父一次海外遊曆時發現的特殊紙張。
據說這紙張由各種珍惜材料組成,畫符還有增持效用。
隻是因為太過珍貴,他師祖也舍不得用,便一直當壓箱底的寶物藏着。
而到了他這一輩,他連書都不想看,自然也是不會畫符了。
于是師祖的寶貝還在箱子底下鎮着。眼下,倒是正好拿來當做新的扇面。
他還翻出了之前剩餘的一點兒朱砂,問最近在研究符箓的玄雲延要不要試着畫幾張。
因紙張特性,它可承載數次攻擊。
若是能找到相配的頂級朱砂,這使用壽命還能延長更長的時間。
總歸是比普通宣紙耐用多了。
但玄雲延并未畫符,反而是蘸取一點朱砂,在其上繪制了一幅紅梅映雪圖。
幸得師祖早已仙去,不然看到他如此浪費,必定得罵他暴殄天物。
不過玄雲延倒是覺得挺滿意的。
以前觀裡隻有一個人也算自給自足,奈何現在多了兩個人,就有點兒緊巴巴的了。
而憶及當初租的房還沒退,于是兩人在觀裡待了幾天後也就提出了告辭。
免得再待幾天道士都吃不上飯了。
臨走了,道士眼淚汪汪地說:“若你們回去了,煩請給我觀裡捐點兒香油錢,我想給老祖上點兒質量好的香,拜托他保佑我以後别遇着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
就,可憐見的。
看在他近幾日确實吓得夠嗆,況且他們也欠了他好多,對于這個卑微的請求,自是答應了。
況且他本來過得平平淡淡,因着他倆實在是遭受了不少的暴擊,就看他那凄凄慘慘的樣子,估計也确實得燒香拜拜。
……
“什麼?你再說一遍?”
客棧中,一女子正怒目而視。
坐在櫃台後的那人連連擦汗,說:“姑娘诶,您可莫為難我了,我這客棧在這官道邊上開了有幾十年了,我都說過了因着最初建這店的人迷信,本店天地玄黃幾種規格的房子,都不曾設置肆号房間。您現在說要退,是真的沒有啊!”
落小梅不信,甩給他一張木牌:“這可是當初你們店自己給我的房牌,你莫要說不認識。你若說沒房,那你總該把我的錢退回來吧?”
掌櫃的定睛一看:花紋,字迹,确實是他們店房牌的模樣,但問題是,他們店裡真的從未有過肆号房間的啊!
聯想到之前詐屍了的兒媳婦,他隻覺得一個哆嗦。
不過現在都已經安葬入土了,總不至于還能作得了妖吧?
奈何這位客人非要個結果,他也隻能答應:“好的,不知您花了多少錢?我們給你退一下。”
落小梅伸出一根手指。
掌櫃的了然:“是一百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