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麼玩笑……事情怎麼可能就這樣結束!”
松田陣平停下了腳步,質問他:“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殺死理奈和我嗎,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
沒關系,hagi他們馬上就會到,隻要能拖住他,計劃就徹底成功了。
來津天翼近乎癫狂地笑着:“為什麼?要怪就怪她的父母吧,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錯誤,既然天野他下不去手,那就讓我來結束這一切吧!”
緒方理奈故意扯開話題:“看來你完全不了解他啊,如果你在這裡殺了我們,你覺得他今後會如何看待你?”
她心虛地看了眼松田陣平,好在他沒什麼反應,可能并沒有在意來津天翼的話。
“嘁,你未免也太看高自己了。”來津天翼忽然收起臉上的笑容,對她說,“聽着,他下不去手完全是因為他已經把‘角色扮演’當真了,才不是因為你和那個女人有相似之處。”
他繼續道:“真是幼稚,什麼警察,就是個過家家的遊戲,也隻有他會當真了。”
松田陣平的拳頭越握越緊,但因為緒方理奈還趴在背上,暗自壓住了火氣。
“過家家?又在扯什麼胡話,和你這種喜歡玩角色扮演的人不同,警察可是要時刻牢記自己的職責……”
“閉嘴。”來津天翼像是被戳到了什麼痛處,出聲打斷他,“你們兩個,一個是衣食無憂的警察,一個是不谙世事的大小姐,根本就不了解我們的處境,卻還在這裡說着大話!”
松田陣平淡淡道:“我說的是事實。”
來津天翼伸手指向他身後的人,笑着問:“那你知道,你想保護的這個人究竟是什麼身份,現在真的是在履行警察的職責嗎?”
緒方理奈頓感不妙,緊緊地抓着松田陣平的衣領,想和他說些什麼,但什麼都沒能說出口。
如果陣平知道那些事,會如何看待她呢?
他們還能像以前一樣相處嗎?
“當然知道了。”松田陣平毫不猶豫地回答,“理奈就是理奈,有什麼不對的嗎?”
來津天翼面露無奈:“好吧,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見兩人都沒回應,他自顧自地扯開了自己的外套,向他們展示着安裝在身上的炸彈。
“這個炸彈還有三分鐘就會爆炸,你們是想一起死,還是想留下一個人阻止我的行動呢?”
“真是讓人開心啊,你們該不會以為拖延時間會有用吧?很遺憾,我也是這麼想的!”
松田陣平小心翼翼地把緒方理奈放了下來,壓低聲音和她說:“聽着,等我過去之後,你就往反方向走,不要回頭,hagi他們馬上就會來了。”
緒方理奈急忙拉住他的手:“可是……”
“沒有可是,就算是公安他們現在過來,也不可能保證全身而退,事到如今隻能賭一把了。”
他剛要擡起腳,忽然發現自己的雙腳被一條長長的絲帶連接在了一起,緒方理奈微笑着站在他眼前,指了指身上的裙子。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做。”
原本纏在腰封上的絲帶已經消失,風輕輕地掀起她的裙擺,隐約露出綁在她腿上的一把小刀。
來津天翼當然也看到了這一幕,不敢置信地說:“怎麼可能……”
她的武器應該早就被他收走了才對,難道是那個奇怪的女人……
緒方理奈歪歪扭扭地朝他走過去,回頭看了一眼松田陣平。
“所以,我才如此的喜歡你啊。”
他們相隔得有些遠,松田陣平聽不清她在說什麼,隻能焦急地吼道:“理奈,别過去——”
“該死,這怎麼解不開!”
他打開自己的工具箱,試圖找到剪刀,可此時大腦的思緒越來越混亂,連平時用來備用的剪刀都沒找到。
難道是被理奈拿走了嗎?
緒方理奈加快腳步,逐漸向着來津天翼逼近。
“無論是出于什麼理由,殺人都是不對的。”
“哪怕是為了生存,隻要開始殺人,就會覺得殺人這件事是理所應當。”
來津天翼有些震驚:“竟然能說得出這種話……你真的知道自己的身份嗎?”
緒方理奈彎下腰,從裙底摸出了一把手.槍,将槍口對準了他:“當然知道,這種事和身份無關,他們的存在本就是一個錯誤,所以才要把他們全部消滅掉。”
“我現在想做的事也是一個錯誤,但如果我不這麼做,隻會造成更多的悲劇。”
雖這麼說,可她拿槍的手一直在顫抖,連上.膛開槍的步驟都快記不清了。
如果在陣平的面前開槍的話,之後該怎麼和他解釋?
不,不要多想,這是全身而退的唯一方法!
她清楚地看到了計時器上快要歸零的數字,咬咬牙,用另一隻手握住槍身。
但緒方理奈還沒來得及開槍,一抹銀光與她擦肩而過,搶先射中來津天翼的眉心。
不知為何,來津天翼并沒有躲開,可能是因為太過于專注她的槍才沒有發現這枚瞬間命中了要害的子彈。
總之,事情就這樣結束了。
他重重倒地,一朵白色的百合花從胸前的口袋裡掉了出來,滾落到那片被鮮血染紅的地面。
松田陣平不知用了什麼方法成功脫身,直接沖過來抱起緒方理奈拼命地往反方向跑。
【10】
【9】
【8】
……
計數器上的數字越跳越快,炸彈‘砰’地一聲在他們身後爆炸,被波及到的範圍距離松田陣平所在的位置隻有幾米。
他終于有了能喘口氣的時間:“真是的……明知道那麼危險還要跑過去,你是笨蛋嗎?”
緒方理奈乖乖認錯:“抱歉。”
松田陣平:“把剪刀還給我。”
緒方理奈:“好。”
脫離危險之後,她仍舊有些心不在焉,腦子裡不斷閃過剛才來津天翼中槍的畫面。
如果開槍的那個人的目标是松田陣平,她真的能保護得了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