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大的矛盾點在于,她為什麼要對野格說那樣奇怪的話,僅僅隻是為了降低對方的警惕嗎?
緒方理奈掃視了一圈,發現他們的注意力大都集中在野格那裡,偷偷藏起了U盤。
最需要它的人……應該指的是警察吧?
事情的進展出乎意料地順利,野格沒有察覺到她們的小動作,蘇格蘭在旁邊聯系救護車,其他人也在忙着處理現場。
但正當緒方理奈以為已經不會再出什麼差錯時,卻看到野格忽然停下了腳步。
她似乎是被人擋在了門口,緒方理奈隐約能聽到争論聲,透過玻璃窗看見了那個人的身影。
他們上次曾在咖啡廳見過一面,當時他穿着白色的醫師服,雖然今天換了件衣服,可那頭飄逸的長發還是很顯眼。
白衣男人滿臉憤怒地抓着野格的衣領,幾乎要把她單手拎起來,朝她吼道:“是你做的嗎……快回答我啊,未櫻!”
啪——
話音剛落,野格高高地舉起手,直接甩了他一巴掌,動作幹脆利落,和掌心接觸到的那半邊臉迅速腫了起來。
野格潇灑地離開了現場,沒有再回頭看他一眼:“是我做的話,你又能拿我怎麼樣呢?”
“你和他們一樣,簡直蠢得要命。”
櫻宮愛子自然也聽到了他們的争吵聲,她慢慢閉上眼睛,轉過身不再去看那裡。
“咳!咳咳……”
白衣男人聞聲飛奔而來:“愛子婆婆,您感覺怎麼樣,好些了嗎?”
櫻宮愛子:“嗯,我好多了……但是未櫻她……”
“不用管她,以後無論會發生什麼事,都是她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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緒方理奈悄悄離開了大樓,在附近尋找着野格的蹤迹。
可她就像是完全消失了一樣,街道上、小巷裡,到處都沒有她的身影。
“你怎麼又過來了啊?不需要陪着櫻宮婆婆去醫院嗎?”
聽到聲音,緒方理奈回過頭,果然在電線杆的後面看到了野格。
“我可沒那麼閑。”
野格悠哉悠哉地走了出來:“該不會是剛才的那個男人和你說了什麼吧?不用理他,他‘這裡’有點問題。”
她伸出手指着自己的腦袋,臉上帶着意味不明的笑容。
如果不是因為剛才見過她的另一面,緒方理奈恐怕真的會放松警惕。
難道,她已經發現U盤被拿走了嗎?
緒方理奈輕嗤一聲,像是被氣笑了:“不,我們沒說過話,如果不信你可以去問蘇格蘭。”
“别那麼激動嘛,我當然相信你的話了。”野格意有所指地看着她衣服右側的口袋,“話說回來,那個老太婆有沒有給過你什麼東西啊?比如……”
緒方理奈不慌不忙地從口袋裡拿出消毒水和創可貼,一臉疑惑:“哈?什麼東西?我隻是看你臉上的傷口還沒消毒,才把消毒水拿過來給你用而已,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是嗎?”
野格擡頭望天,任由着緒方理奈用棉球在她的臉上擦拭。
忽然,她俯身貼近,在緒方理奈耳邊極輕極快地說了句:“[那個]很危險,是最不應該存在的東西,如果緒方小姐找到了它,可要把它完完整整地交給我啊。”
緒方理奈的手一抖,強裝鎮定地用創可貼蓋住了她臉上的傷痕。
這個女人……剛才是在搜身嗎?
緒方理奈暗自慶幸着自己在來之前已經把U盤藏進了頭發裡,野格根本不可能從她身上找到它。
從那之後的幾天,她們沒再見過面,所有的混亂都好像在這一刻徹底回歸了平靜。
再次遇到野格的時候,是在櫻宮愛子的病房前。
此時,她正扮作醫院護士的模樣,一聲不吭地站在門口。
緒方理奈和蘇格蘭兩人恰巧路過,一眼就認出了她。
蘇格蘭問:“不進去看看嗎?”
“沒有這個必要,我隻是有些不理解,才想來看看而已。”野格望着眼前緊閉的房門,神情複雜,“若是想要,直接開口就是,何必用那麼麻煩的手段?指示她這麼做的應該另有其人。”
“我可以請你們幫個小忙嗎?”
緒方理奈無聲地點點頭,答應了她的請求。
野格繼續說道:“幫我留意一下那個腦子有病的男人,我會給你們報酬的。”
但蘇格蘭卻沒有當即應下:“可我們連那個人是誰都不知道,恐怕幫不到你什麼。”
野格看出他并未說謊,有意無意地提醒着:“他出現在你們身邊的時候,麻煩告訴我一聲,你們現在已經被那群人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