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帆美小姐是卧底,那豈不是……
光是這樣想着,緒方理奈就感到一陣後怕。
這麼看來,上次選擇在咖啡館裡交易無異于是在自投羅網,那這次被Boss傳喚回組織,為的是什麼已經不言而喻。
鶴田守若有所思道:“那家女仆咖啡廳的店長嗎……我會多加留意的。”
“現在已經不是需要留意的問題了。”
緒方理奈把目前的情況簡單地描述了一下,他聽後,臉上也露出了和她如出一轍的表情。
鶴田守:“既然那個人的目标是你手中的U盤,或許U盤的主人會知道應對的辦法。”
緒方理奈的想法和他差不多,不過按照美國的作息時間,現在還是在深夜,打電話應該……
她試探性地給野格打了視頻電話,結果沒想到,電話隻響了一聲就被人接通。
“有事?”
這根本就是秒接啊!
“我、我有件事,想向你請教一下……”緒方理奈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道,“我非常好奇,野格小姐你送給我的究竟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會有人不顧身份暴露的風險也要拿到它。”
野格顯然早有預料,悠哉悠哉地翹起了二郎腿:“原來如此,你是遇到麻煩了吧,如果現在方便的話,可以和我說說看。”
緒方理奈沒有推脫,現在能有人幫忙已經實屬不易,雖然這個人看起來不太靠譜,可畢竟她更了解關于組織的事,說不定能給出什麼有用的建議。
聽完講述,野格神情愉悅地眯了眯眼睛:“哼~那個老東西想見你啊。”
緒方理奈:“不,他隻是單純的想試探我吧。”
野格:“看來你得拿出一個應對之策,不過不用擔心,他的疑心病很重,換句話說,他不會完全相信任何人,你還是有補救措施的。”
補救措施?該怎麼補救呢?
緒方理奈顯然很發愁,她用手背托着下巴,那張精緻的臉幾乎要皺成了一團,無奈地歎氣。
野格輕笑出聲:“不要擺出這副表情嘛,勝敗乃兵家常事,能夠逆轉絕境,自死地而後生的人,才是真正的赢家。”
或許是沒料到這人竟然會說出如此熱血沸騰的話,緒方理奈愣了好半天,才一臉迷茫地點了點頭。
話說的是挺對的……可是為什麼從野格小姐的嘴裡說出來就完全變了味了!
緒方理奈繼續問道:“其實,我根本就不了解組織,也不知道Boss究竟是個怎樣的人,他創建這個組織的目的是什麼呢,僅僅隻是為了權利嗎?”
野格久久沒有回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正當她以為可能是畫面卡了的時候,野格才終于站起身,從櫃頂上拿了盒泡面。
她的個子很高,輕而易舉地就拿到了東西,倒是讓緒方理奈好生羨慕。
[如果我能再長高點的話,是不是就可以去壁咚陣平……]
糟糕,怎麼能在這種最關鍵的時候胡思亂想!
緒方理奈重新打起精神,緊盯着野格的一舉一動。她慢條斯理地撕開了泡面的調料包,将開水倒進去,整個過程一氣呵成,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光是這麼看着,緒方理奈仿佛都能聞到泡面的香味,突然感覺自己的胃裡有些空蕩蕩的。
算了,還是繼續胡思亂想吧……
“We're trying to raise the dead against the stream of time.”野格熟練地說出了一段英文,意有所指道,“我的建議就是,别被那些多餘的情感束縛住了自己,隻有舍棄本心,踩着别人上位,才能站在最高處。”
不可否認,她說的的确很對。
緒方理奈的眼神暗了暗,沉聲應着:“我明白了。”
哪怕對方是擁有血緣關系的[親人],想要報仇,就隻能這麼做。
野格又問她:“你認為,他最開始把你帶回組織的目的是什麼?”
緒方理奈:“繼承……”
野格:“不,你覺得,如果組織的研究真的成功了的話,誰會成為第一批試驗品呢?看來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啊,理奈小姐~”
說完之後,視頻通話被突然挂斷,可能是因為有緊急情況,對方再也沒有了回應。
其實,她都知道的。
緒方理奈低垂着頭,手指緊握成拳,而後又無力地松開。
竭盡一生都在追求長生不老的[爺爺]、危機四伏的組織,還有那些被層層迷霧掩蓋住的罪行,該如何去面對這一切呢?
她想了很久很久,久到街道上已經隐約亮起了燈光,車内的電子顯示屏也跳出了【21:06】的字樣,才終于回過神。
鶴田守坐在前面的駕駛座,沒有出聲打斷她的思緒,安靜地玩手機打發時間。
怎麼辦,這位大小姐今天好像有點不太對勁啊!
緒方理奈長歎一聲,用指尖輕輕按壓在自己的太陽穴上,對他說:“抱歉,你先送我回去吧,之後如果有事我會再聯系你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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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琴酒準時來到了商場赴約。
至少他本人是這麼認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