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記者坐得筆直,遠沒有剛才跟她拍時的自然放松。
還是認生!
好在柳老師上道,将身子跟頭都微微偏向她。
但韋安如還是發現這拍出來不夠和諧,指揮說:“與潇,你上身舒展一下,嘴巴笑笑,不要假笑。哎,對了,很好看。好了,現在往右側靠一靠。”
慕與潇一一聽話地配合了,才往右靠過去,柳墨極為自然地挽住了她的胳膊。
她半邊身子跟着一麻,好似被上了枷鎖,不能動彈。
公共場合跟柳墨這麼親密,她不适應。
“好好好,别動,特别好。”
韋安如按下了拍攝鍵。
拍完,一個念頭從她腦海裡蹦出來,這兩個人有一點般配。
這餐柳墨請,也沒人跟她搶,櫃台結完賬,三人不緊不慢地走出人聲沸騰處。
九點多的夜風更涼,月亮像被籠了一層面紗,風将街道上輕的廢棄包裝袋吹得一滾再滾。
韋安如的衛衣不夠保暖,一出門就挽住了慕與潇,依偎過去取暖,“紹城風這麼寒呢。”
慕與潇并不吝啬,空置的手搭在她小臂上,“是你穿少了。”
“你愛我嗎?”
“顯然是不愛。”慕與潇誠實。
“你愛,把你外套脫給我。”韋安如過嘴瘾。
“我裡面襯衫很薄。”
“不管。”
柳墨聽着她倆以彼此熟悉的方式開玩笑,看着她們的姿勢。
她左手摸了摸自己冰涼的右手心,在光線暗淡的街道,面上沒有一絲的笑意,像卸下來一張面具。
她心想,如果今天沒有建議慕與潇換身衣服,韋安如這樣靠着慕與潇,是不是還能聞到自己的味道。
還是跟從前一樣,她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她跟與潇的事。
她心底生出濃濃的煩躁。
她也感覺到風是寒的,她不喜歡紹城的春天。
回去還是慕與潇開車,旁邊坐的仍舊是柳墨。
韋安如吃飽喝足,坐在後排準備“開工”,“柳老師,剛才拍的圖片發一下。”
于是晚上十點,新創建的工作群裡再次出現了幾張照片。
色香味俱全的晚餐,三人的怼臉自拍,以及兩張跟橙毛與潇的“打卡”圖。
[陳夏:?]
韋安如随後跟了一張偷拍,寫着“馬三家常菜”的舊菜單外,兩隻若隐若現繃出青筋的手。
菜單裡埋着張臉,頂上露出一點額頭跟紮起來的橙發。
一隻戴了镯子的纖細玉手放在橙發發頂,手的主人站立着,看得出來正與他人交談。
她穿着白色半身裙配紫衣,圖片隻拍到肩膀。
[陳夏:?]
等紅燈時看到消息的的慕與潇,[?]
[柳墨:(點贊)]
陳夏當即修改群名為“柳墨專屬工作群”。
[柳墨:我跟與潇的合照,是不是顯得有點大小眼啊,幫我修一下。]
[韋安如:收到!]
于此同時,慕與潇收到一條來自媽媽的消息。
[潇潇,你睡了嗎?你在哪兒出差啊,媽媽想你了,可以視個頻嗎?]
柳墨在下車前瞥見她在看,停下開車門的姿勢,輕聲說:“直接把我們合照發過去。”
慕與潇不贊成,順口吐槽:“那真是哄堂大孝了姐姐。”
說完她一愣,這是韋安如曾經跟她說過的諧音話,她無意間就學會了。
莫名多喊了柳墨一聲姐。
柳墨也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