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隻發生在一分鐘内,草包哥被劍劃中,原本隻是塑料做的道具卻真的在他身上劃出了一道傷口,霸道總裁還沒反應過來他就軟軟倒在地上,雙目無神地望着天花闆,接着湧出一大口鮮血。
他掙紮向排練室門口走去,留下一條蜿蜒的血迹,由紅轉黑,他費力伸出手,發出一聲極其凄慘的尖叫後離開了人世。
一切歸于沉寂,事情發生得太快所有人都被短暫地吓傻了。
霸道總裁連忙扔掉手中的劍,摔在木質地闆上發出清脆的金屬聲,劍尖上的一小塊已經發青發黑,顯然整根劍都有毒。
“這不是我幹的。”他立馬解釋,“這把劍我沒有換過。”
大家都相信霸道總裁的話,排練開始前他當着所有人的面檢查過了,确實是真的塑料劍,而且排練室平時還用做舞蹈室,除了鏡子什麼都沒有,就算他想動手腳也沒地方藏真的毒劍。
樓顔玉已經吓慘了,她從來沒親眼見過這幅場面,一個人活生生地死在了她的面前。
她整個人不受控制癱軟在地上動彈不得,緊緊捂住嘴巴抑制住尖叫。
鄭君的表現和她差不多,沒人想到要大聲尖叫,雖然他們都很想尖叫出聲音。
祁天錦很淡定,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淡定,但她确實不害怕,死亡這件事在心中已經被預演了無數次,真正看見時她腦子裡的唯一想法也就是:死得真難看。
她要穿着漂亮的衣服平靜地離開人世。
沒有人去戳碰草包哥的屍體,他明顯是被毒死的,大家都靜靜地等待他的屍體消失。
霸道總裁最先回過神,他銳利的視線瞄向弱雞男,“他剛才和你一起去廁所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就上廁所啊!”弱雞男很激動,顯然被吓得不輕,“我有些便秘,在廁所蹲了很久,他、對了對了!他一開始抛下我跑了,他說的是和我開玩笑,但是我中途問了好幾分鐘都沒人回話!然後他又出現了,這個不會就是鬼吧!他是鬼!”
“安靜!”霸道總裁擰起眉頭,“他是鬼我們全都活不成。”
弱雞男瞬間噤聲,祁天錦幽幽說道,“隻有一種可能,他抛下你跑掉之後遇見鬼了,他發現對方是鬼後逃脫成功又回到廁所等你。”
弱雞男瞬間反應過來,“他被盯上了還拉着我送死!?媽的!活該!”
說完他在草包哥的屍體上狠狠啐了一口。
“他犯了什麼禁忌?”樓顔玉問出一直煩惱祁天錦的問題,“怎麼就死了?”
“可能是劇本的死亡順序。”祁天錦說道,“老師給的劇本從第三幕開始彩排,按照死亡順序是奧菲利亞,雷歐提斯,喬特魯德,克勞狄斯,最後是主角哈姆雷特。”
她斜眼看向鄭君和樓顔玉,輕蔑地笑道,“你們兩個小心點。”
鄭君果然臉色煞白,但她還是找到機會反擊,“你才應該小心吧!”
“龅牙姐已經替我去死了,等你們死光我早就查到線索出去了。”祁天錦依舊是那副惡毒女配的刻薄樣。
樓顔玉見她這幅樣子反而很安心,她們在這裝作互不相識,祁天錦說這話很可能是在詐他們。
“也不一定,我經曆過六個遊戲,他肯定是犯了很大的禁忌或者找到很重要的線索,不然那東西不會無緣無故跑出來殺人。”霸道總裁看着祁天錦,眼神一如既往的溫和,笑容似真非假,
“如果真的按照劇本順序,鬼也一定會按照順序殺,任何一個人都逃不掉。”
祁天錦第一次對霸道總裁露出微笑,挑釁意味十足,“龅牙姐确實是第一個,但她死了我沒死,就說明我是替補,按照舞台表演順序,替補永遠在最後。”
晦暗不定的氣氛在空氣中湧動,樓顔玉不知道祁天錦打的什麼主意突然跑出來誤導其他人,不過已經死了兩個人他們還是沒有任何消息,估計其他人也很着急吧。
“有視頻!”樓顔玉看着相機大聲提醒,“我們全部都錄了視頻。”
“可是排練的時候一直有人盯着攝像機屏幕,那裡沒什麼問題。”鄭君弱弱說道。
“說不定狗可以看見人看不見的東西。”祁天錦沖樓顔玉昂起頭,“你身高最像,你去看。”
“我去你的!”樓顔玉馬上怼回去,“要看一起看。”
霸道總裁直接點開回放按鈕,第一次排練非常正常,他便跳着查看,直到草包哥從廁所回來,他的頭頂出現了一雙腳。
粉紅色的精緻繡花長裙遮蓋住所有露在外面的皮膚,隻留下一雙同樣精緻且血迹斑斑的粉紅色粗跟高跟鞋。
鞋面是緞布制成,上面用金線攙着粉線繡出繁雜的花紋,和油畫中歐洲貴婦穿的鞋子一個模樣。
這雙精緻的鞋子從草包哥回來的時候開始就一直垂蕩在他的頭頂,像被人操縱的木偶,停下來時身體還會不受控制地左搖右擺。
鞋子往上是華麗繁複的裙擺,一圈一圈的蕾絲花紋也在一起擺蕩,隻是那上面沾滿了噴灑上的鮮紅的血迹。
這驚悚的一幕完全超出樓顔玉的預期,哪怕做足了心理準備,哪怕聽她們說過無數次上一個遊戲經曆,親眼看見時她還是隻想放聲尖叫。
祁天錦很淡定,她指着屏幕裡的鞋面和露出的一小截粉色裙擺,說,“這是奧菲利亞的戲服。”
“這麼說,那東西的身份是奧菲利亞,也就是之前劇團的成員。”霸道總裁說道,“我們得查清楚她的真實身份。”
“分開行動吧,我們去向學生打探消息,你們去找老師。”霸道總裁對三位女生下達指令,“命案這麼大的事不可能沒人知道,多打聽就能問出來了。”